楚小翠一听，心头一跳，“小可，你去哪啊？妈能陪你去吗？”

刚到陌生的城市，还没住下，又去往寻找丈夫尸骨的路，这刚安定下来，人又要走。

楚小翠想到要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城市，不由的有些慌。

金莲耸耸肩，继续收拾衣服，“我就回去一趟，还有一点事没办完，等办完马上回来。”

“回去？回村里吗？那我跟你一起吧，我……”

“妈！你……”金莲眼珠子一转，正要想些什么拒绝楚小翠的话。

“你又回去做什么？万一又遇上方白凤那群无赖怎么办，我……我……”

楚小翠打断了金莲的话，她抿了抿唇，脸色看着不太好，心里似乎压抑着什么东西让她很难受。

她有些难受的在金莲跟前走了几圈，手指没有意识的死死扣着掌心里的软肉。

“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金莲拉上背包的拉链，坐到床边，先一步开口打破沉默。

楚小翠站在原地，看了看金莲的脸，又低下头去沉思。

过了好一会，她才再次抬起头来，鼓足了勇气，问金莲。

“你……是不是想回去找方白凤她们算账？你……你……还是不是小……可？”

吐出最后一个字后，楚小翠像是卸下了身上的千斤重担。

这个问题压在了她心里很久。

她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如果最开始的反击可以用狗急跳墙来解释，那么后面的呢？

不管是钱也好，手段也罢，都不是她女儿楚可能做出来的事。

把方白凤一家弄的死去活来，就连房子塌了都丝毫不慌，还能掏出那么多钱来请大律师打那场根本就没打起来的官司。

还有自己丈夫的尸骨，几十年找不到，现在不到两个月就带回来了。

一切种种，楚小翠怎么都不相信，这是自己女儿有能力做出来的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她承认这段日子她很开心，可这日子里，很可能没有她女儿。

她不敢断定，于是偷偷观察，身上的小胎记小伤疤都在，可性格和习惯却不像以前了。

在决定离开村子的时候，她怀疑过犹豫过，甚至不太想离开村子，怕走了就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在刚刚那一刻，她看到金莲好像想杀回去，她的怀疑在那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女儿不会这么狠这么厉害的，不，应该说，一般人都不会。

因为没胆子，更没能力。

金莲听完楚小翠的问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过了一会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妈，你说什么呀，我是想回去找方白凤处理点事，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你我是不是你女儿，我不是女儿难道我是儿子啊，你是不是换了新环境不适应啊，怎么胡思乱想啊？你放心吧，很快就回来了，不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