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这才放开他的衣领,把他往地上一丢,顺势一脚踩在了张志勇的手上,狠狠的碾压了一回,只才稍稍松开些。
这一番操作吓得周围的学生们全都变了脸色。
镜湖村不大,便是加上隔壁村,这家里有闲钱那能供得起娃儿念书的也没几家。
这些小娃儿们平日里倒也老实,可偏偏今儿夫子有事不在,便让他的一个年纪大些的学生帮忙看会课堂。
没成想便出了这事。这会子早有人去寻了那学生告状去了。
沐烟并没有拦他,她也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夫子,能教出这等口无遮拦的学生来。
没一会儿,便看见那学生领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跑了过来。
那人一见这情形,立马皱起了眉头斥责道:“这是怎么回事?张二郎,你脸怎么肿成了这样?是谁干的啊?”
沐烟冷冷的看着他,突然开口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陈相公啊?”
“许……许沐烟……”那人这才回过头发现沐烟,脸色立马变了,“许姑娘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认识下您这位才高八斗,处事公正的夫子啊!”她话里全是讽刺之意,只听的那姓陈的脸上一白。
“许姑娘见笑了。”他讪讪一笑道,“我不过是个落魄书生罢了,哪里能称得上夫子……”
“是吗?”沐烟继续讥讽道,“我瞧着您本事可大着呢!学堂里发生了斗殴事件,还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许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那姓陈的也有点恼了,他本名叫陈季,和张志扬是同窗,都是李夫子的学生,两人一向关系亲厚。
陈季家境贫寒,父亲早亡,家中只有一个寡母操持家事,不过仗着几分小聪明,被李夫子瞧中了,便不收束修也将他带在了自己身边。
他本也有几分才华,怎奈运气不佳,考了两次都没中秀才,如今却还只是个童生。
张志扬比他还要出息些,所以他便巴结了上去,事事以那张志扬为先,做了秀才公的舔狗。
张志扬与许沐烟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暗地里也没少跟张志扬嘀咕过。前些日子,他更是听说,这许沐烟居然半点没给张志扬面子,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他难堪。
作为一条合格的秀才舔狗,他自然也把许家人视作了厌恶的对象了。
“陈相公。”沐烟可不怕他,“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些。”
“你……”陈季气的浑身直抖,那边的张志勇也凑了过来。
“陈季哥,她,她打我。”张志勇一边哭,一边伸出手指向沐烟,委屈的跟陈季告起了状来。
“许姑娘。”陈记看了一眼张志勇高高肿起的脸颊,立马皱起眉发难道,“志勇这孩子的脸真是你打得?你为何如此恶毒,竟欺负一个孩子?”
“看来是我错了!”沐烟冷冷道,“原来陈相公不过是个瞎了眼的,啧啧,怪不得,怪不得……”
“你这话什么意思。”那陈季彻底恼了,也顾不上什么斯文了,直接竖起手指着沐烟的鼻子喝道。
“你这双三角眼,却只瞧得见这混蛋脸肿了,却看不见我家两个娃儿身上的伤,不是瞎了,又是什么?”
沐烟也不再客气,直接一把掌拍在他指向自己的手上:“若是不管用了,倒不如挖了,也免得被人说是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