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人为人聪明机警,但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做事总会有冲动鲁莽的时候,还好老天待他不薄,将沐烟赐给了他。
就在他们几个说话间,公堂上却又是另一番情形。
那张志扬还在解释那日与杨荷香之事,刚说完是因为沐烟的原因才走进周家小院时。围观的人群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嗤笑声。
许是那声音过于大声了,竟惹得公堂上的卫县令都皱起了眉头。
“何人如此嗤笑。”
随着他这话一出,一个身穿素白裙衫的少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她身形如蒲柳摇曳,莲步轻移,婷婷袅袅的走到公堂上,微微欠身一福。
“民女周氏见过大人。”
“周氏?”卫大人见上前的竟是个一身孝服的妙龄妇人,不禁有些同情,说话声音都有些软和了,“你又是何人,为何会上公堂来嗤笑?”
“民女是杨家的儿媳妇,也算是此事的知情人。”此女正是那与沐烟有过一面之缘的周寡妇,因为丈夫新丧,所以才穿了一身孝衣。
“民女适才见张家相公说话颇为可笑,这才忍不住嗤笑,并非故意冒犯公堂,请大人见谅。”
“哦?”卫大人顿时有了兴趣,他望向周氏问道,“张秀才的话有何可笑之处,你倒说说看。”
周氏微微一笑,举手抬眼间竟是风情万种,叫人看过去,竟舍不得挪开眼睛。
只见她轻声细语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这位小姑子,素来是个傻姑娘,那日我并不在家中,可她却不知此事……”
“也不知遇了什么事,竟去我家里寻我。”她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婆母,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道,“结果人没寻着,却与张家这位秀才在我屋里做出了那等污糟之事……”
“是在你家中?”卫县令很快捉住重点,皱眉问道,“你与张秀才可还熟悉?”
“并不熟悉。”周寡妇直言道,“我嫁入杨家没多久,丈夫便没了,公爹婆母怕我一个寡妇在家中同住不妥,便将我挪到了现居的小院中。”
“我本就不是镜湖村人,又是戴孝之人,自然很少与村里人走动。张秀才婚后又是长居县里,他岳丈家中。我与他又怎么会熟悉呢?”
“嗯!有理。”卫大人点头称是,然后问道,“所以你那日确实不在家中?”
“那日我恰好回了娘家。”周氏不慌不忙的答道,“大人若不信,只管去我娘家村子那边问问便是。”
“不用问了。”见她说的这般坦然,又确实与此事没什么过多牵扯,卫大人自然不会觉得她在说谎,“不过你刚刚说可笑却又是为何。”
“大人想想。”周氏巧笑嫣然,“我与张秀才并不熟悉,他为何会去我家里?”
周氏说话一针见血,一下子便提醒了卫大人。使他看向张志扬的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