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他与椿芽虽然成亲有些时日了,也因为自家骗婚季家的事对椿芽心存些许愧疚。
但愧疚归愧疚,他却打心眼里没有把这个女人当做过自己人,所以自然不会在意她的衣着打扮是否得体了。
如今周盈随口一句话,却似给他提了一个醒,他是县学童生,日后是要再考功名的,这季椿芽无论如何,在名义上都是他的娘子。若她在外面丢了人,自己脸上也没有光彩不是吗?
就在他满脸通红胡思乱想的时候,椿芽开了口:“姐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
她语气略带嗔怪道:“姐姐如今在县里的铺子做了大管事,自然是富贵了。”
“可妹妹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虽不缺吃穿,但也不能似姐姐这般出手阔绰啊!”
“哎呀……”周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慌忙捂住嘴道歉,“对不住了,妹妹妹夫,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叹了一口气道:“唉!真不是姐姐故意炫耀,只是你们不明白我的难处,那临江仙的生意如何,妹妹妹夫你们噎死见识过的。”
“我们那掌柜的家大业大的,便是下人穿戴的,都甚是精致贵气。我在他们那做管事的,自然也不能穿的太过素净,免得丢了临江仙的面子。”
“唉!”她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久而久之的,便习惯了现在的装扮了。”
说完这话,她便立马拉住椿芽的手,诚恳的道歉道:“好妹妹,姐姐身在其中,不得不入乡随俗,这才慢慢习惯了这些,可不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嘲讽你和妹夫的。”
“姐姐在这给你道歉了,妹妹,你帮姐姐给妹夫说说,可千万别把我刚刚的疯话当真啊!”
“不会……表姐多虑了。”这边椿芽还没来得及开口,那李炜先说话了,“姐姐说的极是,这身处富贵乡,岂能粗布衣的道理,我们也是明白的。”
“不错不错……”一边的严青也腆着脸凑了过来,“李兄最是豁达的,他常和我说,他夫人娘家表姐最是和善温柔的,如今见了娘子,果然与众不同啊……”
“多谢这位相公夸奖了。”周盈听了他的话,立马面露笑容,盈盈一福,“我也听妹妹说了,严相公与我家妹夫一处读书,素来交好,更有着伯牙子期之谊。”
“如今他们夫妇二人常住县里,我便担心我这妹夫嫌弃冷清,不想却有严相公相伴,倒也是美事一桩啊。”
“不敢不敢……”眼见美人浅笑盈盈,那严青的心里刺挠极了,但面上还得装作一副正经样子。
“严相公不必自谦。”周盈继续笑道,“我也听妹妹说过,严相公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学问那是极好的。”
“如今我这妹婿得了相公的陪伴和指点,想来不久的将来,也必定能考上功名的。”她笑着吹捧道,“我妹妹性子温和单纯,又不大识字,于妹夫学业上无法给予帮助。”
“啊!我瞧着严相公是个体面的君子,不如便劳烦您,时常来家里坐坐,也好多多与我那妹婿交流交流学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