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见迎儿三舅母听了自己的话,也不表态,心里着急,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讪讪的站在那,急得满头汗。
好半天那三舅母才开口道:“这种事,我也说不好,虽说娘亲舅大,可到底姑娘大了,心思我们也不好直接开口去问。”
她略顿了顿,然后笑道:“要不,这样吧,你要别着急,等她心情平静了下来,我寻个机会替你打探打探……”
“那可真是要谢谢伯母了。”齐隽心中大喜,但很快他又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师祖交待的任务,不禁又微微蹙眉,“那能不能麻烦伯母快些帮我问问,我这边怕是等不得……”
“这是什么话?”三舅母顿时变了脸色,“哪有这么说话的,等不及了?你莫不是有什么企图,想诓骗我家迎儿吧?”
说着说着她的脸便黑了,低下头皱着眉头便要四下找扫帚教训教训这个混小子。
齐隽知道她误会了,赶忙摆手解释道:“伯母,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叹了口气道:“我的意思是,这次我是要到附近办一些要紧事的,因为迎儿妹子如今的义父义母家,与我师祖是挚友,我也与他们家甚有交情……”
“所以,许家大姑娘得知迎儿姑娘要回来探亲,方才托我顺路护送她过来。”他微笑着看向三舅母,“所以适才我说的等不及了,是因为,最多过了今日,我……我便要离开这里,去办我那要紧事去了……”
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神飘向远方,良久才开口道:“这一去,只怕时日颇久,我怕……我怕……”
他并没有告诉迎儿三舅母此行的凶险,只是叹息着,不肯再多说什么。
那三舅母听了他的解释,反倒是释然了不少,她虽然也是颇有见识的女人,但毕竟闺阁女儿的见识,都是在后宅打转的。
她瞧着齐隽衣着华贵,气宇轩昂,便猜测他必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这次出来没准是为了家里生意。
这做生意的事情,一旦出门,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不等。
迎儿如今也已经十六了,早就是该说婆家的年纪了,他想必是害怕,自己这一走,没来得及听到迎儿的回话,两人就此错过。
一想到这,那三舅母心中顿时舒坦了许多,言语也和气了许多:“这样啊!无妨,你只管去做你的事,迎儿这边,我自会替你好好说道说道……”
“齐家哥儿,我瞧着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富家子弟,应该也明白,这种事急不得的。”
齐隽这时也终于回过味来,他恭恭敬敬的冲着三舅母行了礼,言语也极为谦逊:“既然如此,那一切便托给伯母了……”
他抬头又往迎儿屋里看了两眼,突然抬高了声音:“伯母,齐隽此去,少则十二三日,多则两三个月,迎儿妹妹便托给你们照料了……”
“我……我办完事,便会回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再耽搁,当即便决定,下午便离开迎儿舅舅家,去办自己的事情。
而迎儿则在他离开时,着急忙慌的开了房门,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门外,可瞧见的,也不过只是马车走远后留下的那一条条车辙罢了……
她看着那远去的马车,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慌张,情不自禁的便落下泪来……
一边的三舅母瞧见这情形,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也是过来人,看着外甥女为了感情的事这般纠结,她心里也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