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是何久平的丈母娘,在许府是仅次于花娘的大管事娘子,她在姑娘们跟前,自然也是极有体面的。
红玉很是信任她,所以只冲她暗暗点了点头,然后拉住早已气得快要跟刘家人开火的妹妹红秀,躲到了许家下人身后坐下来。
而那马氏见她们躲开了,这才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道:“哎哟,怨不得您,怨不得您。”
“这不三不四,无媒苟合进门的女子,本就不堪正室之位。”她说话很是难听,但却没有冲着刘家人,“要我说,还是老太太您有远见,没让这柳氏做了你们刘家的大娘子……”
“是是……”刘宏娘脸一白,心中便如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其实柳氏原本与她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所以在刘宏和许冬月和离后,她确实有打算将她扶正,让她做刘宏的正妻的。
可惜每次她提出此事,刘宏都是翻着白眼道,自己为了外室与正妻和离一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多少人在后头看笑话。
若是如今再将柳氏扶正,岂不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
因此,无论他们夫妇二人说什么,刘宏都不肯扶正柳氏,只肯给她一个妾氏的名分。
可怜那柳氏哭闹了好几场,却也无济于事,甚至还引来了刘宏的厌恶。
后来,刘宏娘担心柳氏的情绪不好,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娃,便悄悄安慰她,让她安心养胎,等回头生了儿子,自己再替她做主。
也就是因为有了她这句话,那柳氏才天真的以为,自己生了儿子,便能做刘宏的正妻,也可以对着许冬月生的那几个指手画脚,随意安排了。
“唉!”马氏故意装作看不懂刘宏娘的脸色,继续嘲讽道,“这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就是丢人,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便想糟蹋我们表姑娘……”
她拉着刘宏娘的手,又指了指红玉身上的那件湖蓝色金线缂丝春衣笑道:“也不是我吹牛,那五十两发霉的银子,怕是连我们姑娘身上穿得一件褙子都买不到呢!”
“还有她头上带的那支华胜……”她继续显摆着,“那可是我们家掌柜的托官府的容师爷帮忙,叫人从京城八宝斋特意订做的,单上头那颗东珠,便要值五十两银子……”
她笑着看向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的刘宏娘道:“老太太,您说说,您家这柳姨娘,可不是上不得台面吗?”
刘宏娘这会子终于明白了马氏的意思了,她只吓得浑身冷汗,万分庆幸自己有个脑子清楚的好儿子。
如今许家势大有钱,又对红玉红秀视若亲生,若是她真的听了柳氏那个蠢妇挑拨,做出坑害红玉的事情,只怕刘家的好日子,就真的要到头了。
“是是……”一想到这里,那刘宏娘心里也对柳氏生出了几分厌恶,“唉!马嫂子,您说的一点没错,家里当家的女人,就该是个正经有能力的。”
“您啊放心,红玉红秀都是我们刘家……呃还有你们许家的宝贝,我们才不会受那些没用的东西挑拨,做出愚蠢的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