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需要别人帮他动手,好让他在登基后,能得到更多民心,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挑中了崔浩,崔浩却不识抬举。
这就没办法了。
他只能毁掉崔浩,再自己慢慢动手。
最后,崔浩倒在了血泊中。
崔家军,也再不复存在。
秦天杀死崔浩后,便亲自动手,除掉了那些反对者,踏着众人的尸体,一步步走上高位。
而崔浩这边,他的独子崔至善,至今下落不明。
欧阳家呢?
据说秦天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抄家了。
可他在欧阳家得到的,无非就是一些古董摆件和字画,以及女子常用的一些首饰跟上好的衣裳。
至于银钱?只得到了数万两。
秦天不甘心,又派人去各个钱庄调查,最后却发现,欧阳家所有人的名下,都没有银子存在钱庄里。
就连欧阳家在风月国各地的商铺,买卖,也早在风月国内乱期间易了主,转卖到了别人的名下。
至此,秦天想从欧阳家捞钱的梦,算是彻底破碎了!
那时候听到这些消息时,逍遥王还挺诧异。
欧阳家怎么说也是风月国的首富,怎会因为一场内乱,就落到如此地步?
今日听着下头人调查到的消息,他总算明白了。
早在风月国内乱时,欧阳家的人恐怕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再加上他们跟镇北大将军崔浩联了姻,而崔浩又不愿意站队……
所以啊,不管最后是谁在内乱中取得胜利,崔家和欧阳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也正是因为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欧阳家早早就转卖了商铺,停掉了买卖,转移了钱财。
只留一些看起来值钱但实则不太值钱的东西,撑撑门面。
秦天以及风月国那些手握重权的人,一直都忙着打仗,自然注意不到欧阳家的举动。
这也让欧阳家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办自己想办的事情。
柳氏的妹妹。
她既是欧阳家二儿媳妇柳氏的亲人,又是一出身贫寒的女子。
柳氏能凭着这样的出身嫁入欧阳家,自然是有好的品德,能吸引到欧阳家的。
身为柳氏的妹妹,想来秉性也不错。
短时间内要转移钱财的话,转移给这样的人最合适不过。
另外,别看那八千万两银子是存在柳氏妹妹的名下,但柳氏的妹妹是否得知自己名下有如此巨款,谁也说不准。
毕竟啊,钱庄只认印章,不认人。
只要有印子在,谁都能支取那些银钱!
而崔毓秀,她到底是谁?
就算没有直接证据,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了。
“唉,你且回去歇着吧。”
逍遥王又仔细看了看男子呈上来的证据,终是叹了口气,朝男子说了句。
逍遥王妃见状,也十分亲和道:“这一趟辛苦你了,明日一早记得去账房那头领赏。”
男子听言,恭敬行礼:“是,属下谢过王爷,谢过娘娘。”
道过谢后,男子便跟那遥离开了正厅。
偌大的正厅里,又只剩下逍遥王夫妇和魏思华了。
魏思华的脸色依旧苍白,很是难看。
逍遥王稳稳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那些证据,朝魏思华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魏思华睫毛微闪,还在装傻:“儿子愚昧,听得迷糊。
什么镇北大将军?什么欧阳家?这跟毓秀有什么关系?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逍遥王听言,眼睛微眯,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浑小子,到现在还嘴硬!
幸好有逍遥王妃在,及时摁住了逍遥王的手,认真道:“老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话,不必让我和你父亲讲得太明白。
毓秀那丫头究竟是什么身份?你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与你父亲心里,始终都有数。”
说完,逍遥王妃又道:“调查出来的结果你是听见了的,派人去寻回来的证据,也都在你父亲手中。
你眼下之所以还在跟我们犟,是因为吃准了我们手里没有更直接的证据。
但是老二啊,你聪明,我与你父亲也不傻,你别把我们当成老糊涂了。”
魏思华长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说还是不说?其实他也在挣扎。
要知道,逍遥王妃鲜少会说‘父亲’与‘母亲’这样正式的词儿。
以往交谈的时候,几乎都是说你爹你娘,你哥哥你妹妹。
像她这样温和可亲的人,一旦吐出了什么父亲母亲之类的称呼,那必定是生气了。
魏思华不想出卖崔毓秀。
他担心说出来以后,崔毓秀会有危险。
哪怕眼前的人是他的亲生父母,但崔毓秀的真实身份实在太过敏感,牵扯甚广。
更何况,崔毓秀一来逍遥王府便撒了谎,这说明她并不想以真实身份示人。
所以啊,在没有得到崔毓秀的同意之前,他不应该多嘴。
可身为儿子,他又害怕逍遥王妃生气。
这种害怕,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心疼。
这种心疼,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刻进骨子里的。
从小到大他就知道,要心疼母亲,孝顺母亲,不能让母亲难过生气,也不能让母亲受一点点的伤。
如今察觉到逍遥王妃已经有些动怒了,魏思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明日再给我们答案。”
就在魏思华左右为难时,逍遥王妃再度开口。
她如何看不出魏思华在挣扎?
身为母亲,她不愿为难自己的儿子,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打破砂锅问到底。
与其双方在这僵持,倒不如给对方一些空间,让对方冷静冷静,回去好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