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习丞相气鼓鼓离开,暖宝跟魏瑾贤都挺尴尬的,挠挠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逍遥王倒是一点都不怕。
只要不跟他媳妇儿告状,别的都好说。
这不?
人家习丞相都走到院子里了,他还要冲着人家的背影喊道:“快去快去,我巴不得你去找他!”
——哼。
——闯祸的又不止我闺女,还有他魏政的儿子。
——老匹夫就该去找魏政的,让魏政来擦这臭屁股!
“爹爹,您是不是有点过了……”
暖宝看着逍遥王那幼稚的样儿,忍不住叹气:“不管怎么说,习爷爷是朝中元老,要面子的嘛。
咱们偷偷带着楚晴姐姐做买卖,本意虽好,但终究还是理亏。
习爷爷气不过找上门来,也是能理解的,咱们该道歉就道歉,该说好话就说好话,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再说了,他是老人,是长辈,您就让一让他嘛,万一把他气坏了可怎么整?”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逍遥王见习丞相一走,宝贝闺女就开始埋怨自己,心里多少有点酸酸的。
他微微瞪了暖宝一眼:“他是丞相,我还是王爷呢,他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了?
你俩是回来得晚,不知道那老匹夫说话有多难听,可把你爹爹我给气坏咯!
要我让一让他?呵……他像条疯狗似的乱咬,比谁都凶,哪里需要我让啊?”
说完,又有点委屈:“我为何会跟他吵起来?还不是因为要护着你们俩?
你们好得很啊,没站在我这边,倒帮别人说话了!”
“爹爹~”
暖宝听出逍遥王话中有酸味儿,连忙上前撒娇。
“我和二皇子哥哥哪里没站在您这边了?看您这么维护我们,我们都感动坏咯。
不过话说回来,凡事儿得有个度嘛,差不多就得了,总得给彼此留个台阶下啊。
本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我们几个孩子引起的,您就想想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呗。
非得说什么不让楚晴姐姐再去上书房,又不让两家人私下有往来,这不是要把矛盾扩大到你们那一辈去吗?
现在可好,还扯上皇伯伯了,多为难人啊?以后上了朝堂,我看你尴尬不尴尬!”
“呵呵。”
逍遥王听言,痞帅一笑:“反正我不尴尬,谁爱尴尬谁尴尬。”
“爹爹……”
“皇叔,您这态度不对啊!”
暖宝和魏瑾贤真是拿逍遥王没办法。
尤其是魏瑾贤,愁得脸都皱了。
逍遥王被习丞相唠叨了半天,可不想再被两个孩子唠叨了。
于是,赶紧举起双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们行不行?”
说完,他收敛起神色,认真道:“两个小傻子,你们真以为我是要跟那老家伙结仇啊?
放心吧,这仇结不起来,我那都是故意的,懂了吗?
若真与他置气,以我的脾气,哪里会浪费口水与他说那么多话?直接命人把他轰出去就是!”
“您没有置气?”
暖宝眨眨眼,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毕竟在她心里,她老父亲就是这么个尿性啊。
魏瑾贤也有点懵,试探地问了句:“难道皇叔是在演戏?”
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你们俩都是什么表情?我能骗你们还是怎么的?”
逍遥王瞪了暖宝和魏瑾贤一眼,往一人脑袋上赏了一个爆栗:“我若不跟他吵得要紧一点,这件事情还能结束吗?
旁的不说,光是习家丫头在家里,那日子恐怕就不好过!”
“爹爹!”
暖宝瞪大眼睛,几乎在逍遥王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您还真是故意的,故意把事情闹大,以此引起习爷爷的内疚之心!”
“不愧是我魏祁的闺女啊,脑袋瓜子转得就是快。”
逍遥王见暖宝已经懂了他的心思,那叫一个欣慰。
可转眼,瞥见魏瑾贤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又不免嫌弃。
——真是个蠢货!
他收回目光,朝暖宝道:“虽然习丞相很恼火,气冲冲跑来王府,也是为了兴师问罪。
但说到底,他的本意并不是跟咱们闹翻,更不是断了你与习家丫头的往来。”
说到这,逍遥王神情严肃了几分:“这个老家伙,为人虽然古板,但心眼比筛子还多。
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撒一次火和好好教育习家丫头这么简单。
若真是如此,就如你说的,咱们家道个歉,再说几句好话,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偏偏,他的重点一直放在我们家的教育方式上。
逮着你带习家丫头做买卖这件事情,不断抨击我们家教不好孩子,这我能忍?
要知道,我们家的孩子可不仅只有你一个啊,上有你大哥,下有你侄儿。
更别提,后来又牵扯了你二皇子哥哥带习家丫头开马吊店的事情。
倘若爹爹不据理力争,真被他压了下来……
那么以后,莫说咱们王府的孩子在习家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就连你太子哥哥和你几位皇子哥哥,也会深受牵连。”
“不至于,皇叔,真不至于。”
开口说话的是魏瑾贤,他觉得逍遥王言重了。
于是,忍不住说道:“我虽尚未进入朝堂,但却没少听旁人说起习丞相。
习丞相这个人还是很正派的,也素来知晓分寸,应当不会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让习家的美名凌驾于魏家之上。
倘若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那跟存了异心要造反有什么区别?
世人都说习家家教好,却道魏家不如习,久而久之,这习家在众人心里,不就比魏家更有贤德之名了吗?
习丞相忠心耿耿,一辈子鞠躬尽瘁,应当不会有这等心思。”
魏瑾贤的话,引得逍遥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啧啧,瑾贤啊,你这孩子,要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