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在金芷铃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黑着脸来到了王小娘和金芸儿的院子门口。
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他才上前拍响了院门。
吱呀~
不一会儿,院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王管家像条鱼一样立刻钻了进去。
乌木院门随后立刻关上。
门外青石板路的尽头,一个人影悠悠的走出花丛,原地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王管家进了院子,王小娘就立刻迎了出来。
“兄长,那贱……”
“咳咳!”
王管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王小娘赶紧闭上嘴,对左右的左右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
下人全部退去,王小娘这才走下台阶:“那贱人不肯来?”
王管家阴沉着脸,嗯了一声,抬腿便往屋里走。
王小娘立在房门口发了半天的愣,直到里头王管家喊她。
“怜儿,你还站在门口做什么?”
王小娘闺名王梦怜,王家本是市井中的一户破落人家,她在王家名为养女实则却是王管家的童养媳,又来无意中遇上了个金世轩,耍尽了手段才嫁进了金府,顺带着又将她这个“义兄”王管家弄了进来,一起鸡犬升天。
听见王管家喊她,她抬手按了按发鬓间的珠钗,抬腿走了进去。
反手关上房门,王小娘走到桌边,看着精心准备饭菜,斜靠在王管家的肩上为他到了一杯酒,又为他夹上两筷子才放在面前,才说道:
“亏我还忙碌了一下午为这小贱人精心准备了这一桌子菜,想着和她搞好关系,也好少让她给我们芸儿使绊子。想不到这该死的丫头竟然如此不给面子,连来都不来!早知道就不该听兄长的话,费那么大劲儿。”
王管家一手端起酒杯,一只手摸上了王小娘的手,“好了,别气了,都是我不好给你出了馊主意。”
“可不是,叫我说直接弄一碗汤给她送过去,一了百了!”
王管家立刻脸色一变,放下酒杯呵斥她道:“怜儿莫要胡说,再怎么说她也是嫡女千金,若是就这么死了,姓金的难免要起疑心。”
“可是……可是她若不死,我的芸儿又怎么有机会嫁进伯爵府!”
“她必须死,但不是现在!”
王管家那双水泡眼中露出了杀气,手中的酒杯也被他重重的砸在桌上。
房间里烛光明灭,将王小娘和王管家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照得格外的诡异阴险……
………………
城西人头攒动的集市上。
紫儿和阿定努力为金芷铃排开挤过来的人,紫儿边走边皱着眉头问道:“姑娘,今日为什么想到来这里?”
西市是京城最大的掮客云集之地,龙蛇混杂,热闹却脏乱不堪,整条街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金芷铃背着手在人潮涌动的街上漫不经心的走着,东看看西看看。
“紫儿,三日后就是伯爵府的诗会,到了那天金芸儿一定会想尽办法毁了我和小爵爷的婚事,一旦婚事作罢,按照金世轩的性子一定会觉得我丢了他的脸,说不定会就此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到那时金家也一定再也容不下我们了。”
紫儿听得心惊胆战:“啊?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柿子抱着她的脖子,脑补了一下某只无家可归的土拨鼠,拿着一只破碗,穷困潦倒的四处流浪的画面,顿时一个激灵,“是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金芷铃在一栋看着还算齐整的铺子前面停下了脚步,笑着指了指上门的牌匾:“什么怎么办?自立门户啊!”
一脚踏进铺子,眼尖市侩的牙婆已经笑着迎了上来。
“哎呦,这位贵人想买人和还是宅子啊?”
金芷铃露出一个大大笑容,指尖一动,一枚金叶子便在她的指间闪闪发光,亮瞎了牙婆的狗眼。
“人和宅子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