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定立刻松手。
门外的人就跟叠罗汉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跌了进来。
王小娘冲在最前面,自然被垫了底。
四五个大男人压在她身上,压得她直翻白眼。
金芷铃和紫儿忍不住捂嘴轻笑。
柿子则笑得满地打滚。
好不容易几人站了起来。
王小娘顾不得仪容,冲到金芷铃面前骂道:“好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你自己不想过好日子要退婚也就罢了,做什么在伯爵府这样的地方这么糟践我的芸儿?你是欺她娘不在身边,没人给她做主是吗?”
金芷铃见她一幅歇斯底里的样子,不由觉得一阵好笑。
“瞧你说的,就跟你在她跟前就能为她做主似的。”
不过是个妾,得了主君几分恩宠,便得意忘形了么?
王小娘一噎,如同被人打了个响亮的耳光一样,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那、那……你也不能拿板砖砸你妹妹的脑袋啊!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对她下得去这样的黑手啊!”
道理上说不通,王小娘一甩帕子,又开始了第二招——嚎啕大哭!
金芷铃走到躺椅前,抱起柿子往上一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悠问紫儿:“我砸她了吗?”
紫儿摇头:“三姑娘,刚才还在前厅生龙活虎的告姑娘你的状呢,哪里像挨过一板砖的人?”
阿定则叉腰,生气的问道:“三姑娘头上有伤吗?”
王小娘一手,叉腰和阿定对上。
“怎么没有?怎么没有?我的芸儿命苦,她只是忍着不说怕伤了姐妹和气,免得你这个做大姐姐又被父亲责罚!哪像你!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害!”
金芷铃挑眉:“哦?有伤?”
王管家帮腔道:“大姑娘,三姑娘头上确实有伤。”
“那你们想怎么样?”
金芷铃冷笑。
王小娘张嘴要说话,却被王管家抬手拦住,不甘不愿的站到他的身后。
王管家扯着沙皮狗似的老脸,笑道:“三姑娘的头是被大姑娘你打破的,这看病请大夫的费了我们许多银子,这银子自然不能从公账里处,所以我们只好来找大姑娘你了。”
金芷铃一听,乐了。
“说了半天,是找我要银子来了?”
王小娘瞪眼,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是你把芸儿的头打破的,不找你赔银子找谁赔?莫非你还想叫我找你父亲要银子不成?”
柿子:“卧槽!宿主,他们是来敲竹杠的!”
金芷铃咧嘴一笑:“敲竹杠怕啥!”
随后站了起来,在花坛里找了一块板砖,拿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走到王小娘面前。
王小娘和王管家早在自己院子里听王芸儿说过,她在伯爵府拿板砖把郡主的侍卫都拍趴下的丰功伟绩。
此刻见她拿着板砖朝自己走过来,吓得一愣一愣。
王管家面无人色,王小娘躲在他背后。
“大姑娘你、你要做什么?”
“你、你敢!你今天要是不赔钱,我、我们就上你父亲那里评理去!”
金芷铃吹了吹板砖上的灰,拉起衣袖像擦宝贝一样一边擦着砖头,一边笑道:“别啊,你们不就吃定了父亲已经歇了,若是此刻把他叫起来,一看又是为了我的事情让他烦心,免不得要把火气全洒在我头上,才敢半夜三更的跑来找我要银子的么?”
王小娘和王管家被她一语说破伎俩,不由心虚的闪烁了一下眼神。
金芷铃笑笑:“别慌,不就是银子么?满京城谁人不知银子就属金家大姑娘的最多,赔你就是。”
说着抬腿院门外走去。
王小娘脸上一喜。
这贱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