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飞起一脚将那角银子踢的远远的,金芸儿恶狠狠的咒骂道:
“谁稀罕你的银子,当我是叫花子吗?金芷铃,这辈子我要是不能爬得比你高,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我就不姓金,你给我等着!”
银子在烈日下呈一道刺眼的银色弧线飞向大街的另一边,十分精准的砸中一对卖菜夫妇手里的小奶娃脑瓜子上。
娃娃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农妇赶紧哄孩子。
她的丈夫则怒气冲冲的操起了扁担一路寻了过来。
“谁啊?那个王八羔子拿石头砸我儿子?给我出来!”
男人长的三大五粗,嗓门大的像面铜锣,金芸儿秒怂。
拉了拉自己的帷帽,脚下开始慢慢的往官差站立的地方退去。
“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拿石头砸我儿子的?”
男人发现了她,朝着扁担一指她大声喝道。
金芸儿吓得拔腿就跑:“不是我,不是我!”
男人在后面追了起来,
“不是你你跑什么?我看就是你做贼心虚!”
“那不是石头,那是银子,你们眼睛都瞎了吗?那银子就赏你们了,别追我!”
男人听完她的话比刚才更生气了。
“什么?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拿银子砸我儿子的脑袋吗?你个臭女人,你给我过来,老子也给你银子把你的腿打折可好?”
金芸儿暗叫一声倒霉,抱着头跑进旁边的茶棚,躲到了官差身后。
“杀人了,救命啊!”
棺材和带来的两名捕快正坐舒舒服服的喝着茶,可金芸儿这么一跑进来,无疑给他们增加的工作量,三人脸上顿时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去去,三姑娘,我们只负责监督你扫大街,其余的事情不属于我们管辖范围,还请三姑娘自行解决。”
为首的官差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着身后的金芸儿。
不等金芸儿张开嘴说话,那男人已经一扁担呼了过来。
“啊啊啊……”
金芸儿尖叫着在茶棚里东躲西藏。
茶棚老板立刻着急的催促道:“你们要打要闹的赶紧出去闹,我家可是小本买卖,咂坏了东西可是要赔钱的!”
“就是,就是,赶紧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喝茶!难得另一个闲差,也不叫人消停。”
“唉……你说她怎么扫个大街也能惹出这么多事儿来,真是个惹事精!”
“可不是呢,难怪六王爷这个病入膏肓的人都看不上她。我跟你们说啊,那天在公堂上,我们可都看见了,她啊……”
金芸儿见这几个当差的不仅不帮她,还在茶棚里说起她在公堂上的事情来,顿时又气又急,慌乱中跑出了茶棚竟一脚踩到门口摆着洗杯子的水盆里,扑了个大街。
这时孩子母亲也带着一众街坊四邻赶来,把她团团围住,“街坊们,就是她,就是这个坏女人无端端拿石头砸我们家孩子!”
“欺负一个奶娃子,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恶毒!”
“好端端砸人家孩子做什么?真是个毒妇!”
“指不定下回她又拿石头砸谁家孩子呢!打她,叫她长长教训!”
愤怒的群众纷纷往她身上扔起东西来。
噼里啪啦!
烂白菜、臭鸡蛋,像下雨一样落在金芸儿的身上,甚至还有人拎起茶棚边上的泔水当头给她浇了下去。
不一会儿她身上那间软红绸缎子做的衣裳就变得污浊不堪,臭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