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口中低贱的贵人，才是真正抚养我长大的母亲，是她陪着我在深宫中长大，如果没有她，我现在恐怕根本没办法陪你在这里说话，更不要说做皇帝。

只要我做这个皇帝，那有资格她做皇太后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才是我的母亲！”

沈流的话掷地有声，让赵元忠难以反驳。

其实赵元忠何尝不知道沈流生母的意思，只是这些年来的怨恨太多了，他也压抑了太多，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而沈流上位后的所作所为，变成了这个发泄口。

沈流没有理会失魂落魄的赵元忠，冷笑一声，又继续说道，

“你将自己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想要推翻我，扶沈固那个窝囊废上位，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举动，会害死多少人！你把自己的亲人转移到别的地方，那别人呢？他们就应该去死吗？

他们不照样会因为你生离死别，你这样的所作所为，比起当初拆散你和先皇后的先帝又有什么的分别？在我看来，更加可恶才是。”

赵元忠呆呆地跪在地上，眼中无半分神采。

是啊，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但他还是照样做了，只为了给玉瑶一人报仇。

而且，他真的是为了给玉瑶报仇吗？

赵元忠开始怀疑自己的初心。

这份仇恨里，有没有他对自己无能的怨恨呢？

赵元忠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把他带走，关押起来。”

沈流冷声道。

一旁的侍卫立刻便要将赵元忠带走。

赵元忠麻木地被推搡着，可在踏出赵府的一刻，他又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沈流，脸上带着哀求，

“你能不能…放过我夫人他们？”

赵元忠眼眶中似乎有泪水。

“他们一直都不清楚我做什么，只不过是听我的吩咐，他们什么都不清楚。”

当初被逼着娶了这个妻子，又生下了几个孩子，他一开始心里是厌恶对方的，生下孩子后，他便一直冷落对方，平日里都是在书房里睡。

他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从刚成婚时的欣喜到愤怒再到伤心最后又变成麻木。

他清楚，她定是恨他的。

沈流本就没打算连累无辜，但他却没有给对方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清不清楚你女儿在沈固的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赵元忠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