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几天,女帝一直派人暗中调查当日之事,结果当然是毫无所获。所有的知情人都已经死了,只查到了陈凝云做的那些事。
但女帝自然不会觉得那小侍从留下的信,在心里盖棺定论,觉得是张贵君做的好事。但碍于没有证据,她也只能继续以约束下人不当的理由将对方禁足两月。
女帝的这个做法,更让人觉得张贵君一定是想要扶持六皇女上位。
禁足在宫中的张贵君得知了沸沸扬扬的流言,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宫中当真都是这么传的?”
张贵君的贴身侍从小春迅速点了点头,
“是啊娘娘。”
张贵君猛地将桌子上的青花瓷瓶扫了出去,里面培植着的水竹就那么倒在了地上,花瓶也碎了一地,溅起了不少水点。
小春吓了一跳,忙跪在地上。
张贵君的脾气不太好,他很害怕对方会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张贵君粗重的呼吸声许久才停下,等冷静下来以后,他对着地上的小春,冷声道,
“你去,现在就给我准备家书,想办法给我传出去。”
小春忙从地上爬起来,准备东西去了。
***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魏乐枫都没有搞事情,很快便到了沈流出门子的日子。
因为这个世界大婚前几日未婚妻夫不能见面,所以沈流便回了沈家,安心准备出嫁。
大婚这日,沈流坐在自己的闺房,对着铜镜,被迫涂脂抹粉。
“公子您看,您上了这胭脂可真是太让人怜了,老奴见了都觉得晃眼呢!”
“公子公子,您就再打个口脂吧,哪有男子出门不涂口脂的呢,您可是出嫁,得让妻主瞧了欢喜不是?”
“公子公子,老奴再给您描个眉毛吧,以后这种事情,就得太女殿下来做了。”
说完,那看起来已经五十岁左右的老侍从还捂着脸笑得花枝烂颤,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沈流一大早便坐在铜镜面前不情不愿地梳妆,先是绞面,又是涂粉等等等一系列的操作,此时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他直接将罢工,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小爷不干了,谁爱抹谁抹吧,小爷才不做这些,娘们唧唧的。”
那老侍从和其他的侍从丫鬟们都愣了。
此时沈母和沈父都忙着准备接待等下要来接亲的宫人们,因此并不在沈流这里,剩下的这些人也根本管不住他,见沈流这样,颇为为难。
那老侍从站了出来,一脸焦急,
“公子,太女殿下等会儿就来了,您还是快些打扮吧。”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公子,可莫要耽误吉时了。”
沈流委屈死了,不过倒也不全是因为讨厌涂脂抹粉,他还气的是魏芷不能来亲自接他。
虽说太女和陛下成亲都得是宫人接亲,这是传统,可沈流就是很气。
他之前当皇帝的时候可还是是亲自去接的魏芷,现在倒好,哎!
老婆不爱他了。
唔唔唔。
沈流转过身子,背对着老侍从等人,不理会他们叽叽喳喳的话。
可约摸着过了一刻钟,那帮人就安静了下来,沈流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转过身,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却看到了放大了的魏芷的笑脸。
对方穿着大红色的凤凰吉服,眼含笑意,像是春日里的桃花般夺目,只见对方勾勾唇角,红唇轻启,
“我来了。”
沈流恍惚间觉得自己和魏芷重新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小世界,也是他们的前世。
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是这样。
沈流觉得喉咙有些酸涩,有些低低道,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不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