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坐着摄政王规制的轿辇进了宫,一路上所到之处无人不避让。在这种畅通无阻的情况下,一般人需要半个时辰才到的距离,沈流只用了一刻钟便到了。
辇轿十分嚣张地停靠在了上朝的皇宫大殿外,却也无人敢说沈流逾越。
毕竟这是先皇特许的,更何况如今这朝堂都掌握在摄政王的手中,无人敢触摄政王的霉头。况且摄政王手段残忍,对待皇室宗亲都能毫不留情,言官一个外人就更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弹劾了。
沈流披着昭示着摄政王身份的蟒袍,径自走上玉阶,坐上了那个位于皇位左侧下方的,特意为沈流准备的座位。
沈流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朝臣们迅速噤声,忙按照官职列队,气氛肃穆凝重。
约摸着不到半刻钟,穿着儿童码缩小皇帝冕服的小皇帝也从后殿出现。小皇帝不过五岁,玉阶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高大了,因而走路时有些晃晃悠悠的,并不稳当。
一旁的老太监看得心惊,小心扶着,才没让小皇帝摔在朝堂上。
终于,小皇帝爬上了玉阶,正要坐到龙椅上,又忽而瞧见了沈流这个亲皇叔的身影,下意识地便要冲过去抱住皇叔。
但在注意到沈流做出的手势后,小皇帝便又泄了气,有些委屈巴巴地爬到了笼子上坐好。
“上朝!”
五岁大的小皇帝像是皇叔叮嘱的那样,十分认真而又奶声奶气地吐出了几个字。
下面的朝臣立刻行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流抬了抬衣袖,平淡道。
“起来吧。”
“诸位大臣今日有何要奏?”
随着沈流的一声话落,下面的官员们便也热闹了起来,纷纷开始汇报自己要禀报的内容。
沈流一一听着,待人话落后,便很快给出回应,偶尔夹杂着些许夸赞和斥责,与往常无异。
小皇帝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加之他每日都要看这些,甚觉无聊,一时间嗯打起了哈欠。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面才终于没了方才的吵闹声,小皇帝也知晓,等下皇叔便要宣布退朝了。他忽而直起身子,十分乖巧地等待了起来,只等着皇叔一声令下,他好去和寝殿里的小花猫玩。
谁知今天却是和往日有些不同。
“诸位大臣无事可报,本王却是有一要紧事。”
小皇帝听着皇叔道。
“沈正初。”
沈流忽而唤了一声。
众大臣疑惑,反应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貌似是那个父亲刚刚去世不久,母亲也去了,空担了国公名号却始终没有什么官职任命的年轻小公爷?
不对,宗室子弟!
众大臣忽然心头一凛,有些惊恐地看向玉阶之上坐着的摄政王,瞧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后,心中都不由得一沉。
摄政王他不会又要杀宗室子弟吧?!
天!若是真是这样!那王爷也太乱来了!
众大臣无不有些担忧地想着。胆小的在心里祈祷着让王爷好歹留对方一条命,至于胆大的则是已经准备直言死谏了!
可谁知,那年轻小国公出列后,摄政王面上确实忽而带上了笑。
“安国公沈正初才华斐然,本王身为欣赏,便封为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