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若是不知晓真相,恐怕还会觉得湛语诗是真的以为进了什么刺客,可他如今已经知晓搞鬼的人是湛语诗了,听到这话只觉得虚伪。
沈流也不藏着了,干脆冷笑一声,抬头望向那身着宫装,铁青着脸的女子,嘲讽开口。
“今日的事情到底如何,太后您不清楚吗?”
魏芷闻言心中一跳,立刻转头去看湛语诗,却见湛语诗竟隐隐带着笑容,透露出些许诡异。她不禁想到了方才,是湛语诗说沈流落水,要带她过来的。
若是王爷方才没有用刀弄伤了自己,那她现在岂不是就会看到自己的夫君和亲妹厮混的场景?
是了,定然是会这样的。
魏芷方才还以为这是魏乐然下的一个局,可如今细细想来,牵引着她过来的,明明就是湛语诗啊!
更何况魏乐然她在宫中根本没有根基,哪里会能做下这样的谋划呢?但对于湛语诗这个在公众待了许多年的太后娘娘来说,布局这些便是轻而易举。
再联想到方才湛语诗似乎也是跟着沈流,说完一同去找人,魏芷只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真相。
“为什么?”
魏芷不禁问出口。她和湛语诗似乎并没有什么仇,甚至自上次宫宴后,她对对方的印象还十分好。
湛语诗只装作不知,继续扮演一个被戳穿后诧异又惊慌的样子。
“摄政王和夫人在说什么?哀家实在是听不懂。”
魏芷要说出口的一噎。
正巧此时,太医终于赶到。
魏芷那连忙叫太医为沈流包扎,也顾不得湛语诗的事情了,而沈流隐隐猜测出原因,另有打算,也没再开口。
一时间气氛倒沉默下来了,只剩下了太医的包扎声和药箱碰撞的声音。
片刻后,沈流手腕处的伤口被处理好。
太医退下,幽暗的殿前竟只剩下了沈流,魏芷,还有湛语诗三人,以及几个公众的侍女和太监。
不过很快,不远处又有一队羽林军气势汹汹而来,只见领头的那个抓着一个有些瘦弱的小太监,一把将那小太监推到地上,又忙给沈流等人行了礼。
行礼过后,打头的羽林军首领指着地上瘫软着的小太监,愤愤地开了口。
“王爷,便是这起子小人伤了小姐!这小太监刚刚鬼鬼祟祟地要逃,被臣瞧见,审问之下才得知真相。”
说到这里,羽林军首领的声音又渐渐弱了下来,视线不自觉地放在了湛语诗身上,沉默几瞬,才道。
“这小人说,他是被湛夫人收买,才做出了这等事。”
羽林卫首领说罢,又去看了一眼湛语诗,果然见到了这位太后娘娘面上的惊慌。也不知是担忧着自己的母家还是说这位也参与其中。
羽林卫首领如此想着,便听头顶传来王爷低沉冷冽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就把湛夫人也请过来吧,给她个机会,看她能分辨出什么来。”
……
另一边,湛夫人在听说了陛下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落水后欣喜不已,觉得他们湛家果然又上天庇护,只是在听到了那丫头竟然没事后,湛夫人又恨得牙根痒痒,觉得对方当真是命硬。
湛夫人闷闷地喝起了酒,可不知为何,心底却莫名生出些许慌张来。湛夫人正安慰着自己可能是她想多了后,便又瞧见不远处羽林军风风火火而来。
湛夫人刚探出头去想要看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谁知瞧见羽林军统领竟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又在她身前站定,粗着嗓音道。
“湛夫人,摄政王传唤,随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