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重离体内的内伤尽数治疗好了之后，姜瑶才松开对重离的桎梏。

而她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体内那股刀绞一般的疼痛，脱力地干脆躺倒在了床上。

重离体内的内伤十分严重，她又愤怒上头，所以她几乎没给自己留一点生气，以至于体内的生死两气过分失衡，死气反噬所带来的疼痛让她的脸都煞白了。

重离不善言辞，但是看到姜瑶煞白着一张脸的模样，便知道姜瑶此时很痛。

思及此，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就这么紧盯着姜瑶，伸出手想灌内力给姜瑶。

“是不是傻，内力对我无用。”看到重离的动作，姜瑶便知道重离想做什么，当即便扯了扯唇角笑道。

重离闻言默默地收回手，但很快，却又伸出手，笨拙又温柔地来回抚摸姜瑶的后脑勺。

“……你做什么？”姜瑶实在没什么力气，就连这句话说出来也是气虚得很。

“听说这样做不会那么痛。”重离一本正经地说，“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会看到那些母亲会这么安慰孩子，我想，这样对圣女大人会不会有用？”

傻瓜，姜瑶想笑。

但可能是太累了，她竟想着这样也好，便闭上眼睛，任由重离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脑袋。

在昏昏欲睡之际，屋内突然多出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而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姜瑶下意识想要出手，但重离早有防备，早早就挡下了这记内劲。

“圣女大人倒是好雅兴，居然和一个低贱的暗卫共处一室，还同床共枕。”顾南山脸上不再挂着温和的笑意，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姜瑶。

神经病！

姜瑶皱了下眉头，重离便知道姜瑶想要做什么，当即便把姜瑶扶了起来。

姜瑶浑身脱力，此时只能靠在重离身上，她回答顾南山的话，冷漠又嘲讽，“就算是这样，又关副教主什么事情呢？而且副教主大人刚才不是温香软玉在怀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不等顾南山说话，姜瑶便啧啧两声道：“良宵苦短，副教主大人还是要抓住机会啊，否则天音派圣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被其他男子掳了去，我可不敢再救了。”

顾南山根本没注意听姜瑶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重离揽着姜瑶的手上。

在两人看来，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互动，而顾南山看在眼里却感到莫名地刺眼。

他走上前来，想要把姜瑶从重离的怀中扯出来，重离自然不让，两人都不想伤到姜瑶，这一来二去，顾南山却愕然发现重离此时居然有着与他不相上下的武力。

既然没法将人抢过来，顾南山便索性催动了同心蛊。

姜瑶面不改色，顾南山还当她是强撑着不说，当即便道：“姜瑶，你过来，我便不催动同心蛊了。”

姜瑶听到此话，挑了下眉头，体内那生死两气失衡的疼痛盖过了所有，把那同心蛊的动静也一并盖过了。

若不是顾南山说起，她都没有意识到。

本来姜瑶是想着过一段时间再绞死这同心蛊的，但是她现在改变想法了。

姜瑶笑了，此时她面色苍白，笑起来的时候宛若西子捧心，艳丽又让人怜惜。

就连顾南山面上的冰冷也融化了些许。

但下一刻，顾南山面色巨变。

同心蛊若是被强行解开，那母蛊也会受到反噬。

姜瑶与顾南山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姜瑶眸中满是快意与恶意，而顾南山则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练了生死簿！”顾南山惊愕无比，又是心急又是气恼，“你为何要练？”

“为何？”姜瑶唇角残留的血被重离一一拭去，她嘲讽地看着顾南山，心有所觉，“为了不受你控制，为了获得自由，为了成为自己。”

“你疯了！生死簿就是一个逆转生死的功法，你以为会对身体有什么好处吗？”顾南山怒道，“这功法盛极必衰，对身体损伤巨大，所有练此功法的人，都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