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有过那么一瞬间怀疑姜瑶才是真的焚天教圣女，但也是第一时间，他便把这个想法扼杀于摇篮之中。

因为他怕，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全是一场空谈不说，还会让姜瑶更加地厌恶他。

他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想法，也就是阴谋论。

有人让姜瑶穿成这个样子，迷惑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便如野草那般蛮横生长，迅速被顾南山所接受。

他沉了脸，坐在姜瑶的面前：“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姜瑶皱起眉头，好似听不懂顾南山话中的意思那般：“顾南山，你有病是吧？”

姜瑶蹙眉怒瞪的模样让顾南山质问的话卡在喉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姜瑶的眉眼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子越来越像，就连神态和性格也越来越像。

有的时候，顾南山甚至不知道是姜瑶越来越像顾楠，还是他记忆中的顾楠已经被换上了姜瑶的模样。

总之，看到现在的姜瑶，他便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

姜瑶一看顾南山那眼神便觉得恶心，不管是记忆中拿原主当替代品的事，还是爱上南宫圣音的这件事情，她都觉得顾南山恶心坏了。

说白了，顾南山这样做的理由全都是因为自私和不甘心。

姜瑶眉眼更冷了，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南宫圣音，轻嗤一声：“副教主大人，那南宫圣音可是一直看着你呢，我看她心都快要碎掉了。”

姜瑶此话并不夸张，南宫圣音看这里的眼神都要把她戳烂了。

不过让姜瑶很奇怪的一点是，那南宫圣音好似不认识她那般，明明之前多少也算有过两面之缘，虽然都不是很愉快。

顾南山听了此话后，面上一僵，目含警告地看了姜瑶一眼：“姜瑶，我警告你，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不该说的话？”姜瑶侧过头与南宫圣音对上了视线，看到对方面色僵硬后她粲然一笑，“你难道没有告诉她你是焚天教的副教主大人吗？难怪看到你来到这里后，脸色这般难看。”

原来是吃飞醋吃的。

她已经不想听顾南山说话了，干脆站起身直言道：“顾南山，我上次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干涉你和南宫圣音，但是你要把我当南宫圣音的踏脚石，那是不可能的。”

她注意到远处那股炙热的视线，轻笑了一声，微微弯腰，抬手抚平顾南山的衣领，冷声道：“要是她有能力就打败我，没能力就滚远点，你知道我脾气不好的。”

少女温馥的香气涌入到顾南山的呼吸当中，他微微闭了下眼，沉声道：“姜瑶，是我把你带进焚天教，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像现在这么风光……”

“啪”地一声脆响，姜瑶直接一巴掌扇到了顾南山的脸上，直接把他的脸扇到另一边，焚天教的弟子们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屏息静气，就连偷听也不敢。

不远处的南宫圣音看到这一幕竟是直接站了起来，眸中带火的看着这边。

姜瑶看着顾南山，冷着脸一字一顿道：“顾南山，你别蹬鼻子上脸。”

她揪着顾南山的衣领，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我都清楚，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种下同心蛊，我不会去练生死簿，不会在年幼的时候没日没夜饱受折磨，你居然说我过得风光？”

她说到此处笑出声来了：“若不是我天赋高，练武勤奋又努力，焚天教会让我这么风光吗？”

顾南山没想到姜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对他动手，心中才腾然升起的怒火在听到姜瑶的话后，便熄灭了大半。

姜瑶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满是嘲讽与愤怒，咬牙切齿地道：“这风光是我自己争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要是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过得像现在这副模样，我会比现在更幸福。”姜瑶心口处涌出来一阵酸楚与愤怒，夹杂在其中，她甚至不知道这是原主想说的还是她想说的。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松开了顾南山的衣领，只冷声说出了一个字：“滚。”

顾南山站起身，左脸处有一个红红的掌印，他双眸一片漆黑，显然是生气了，他手中聚起一股内劲。

重离反应极快，拉着姜瑶的手腕便把人拉到身后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