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四吃完饭，洗完手后就开始翻看第一本书。

姜瑶把碗筷放到房间门口的小桌子上，她特意让佣人以后都把饭放到小桌子上，固定时间再来收碗筷，这样一来，姬十四被发现的概率就降低了许多。

她倒是没有在自己的宿舍外下符，因为这处的院子还是比较显眼了。。

往外走几步，就是姬宅的议事厅，以及其他老师的宿舍。

她要是就这么贴上符咒，姬无极估计就得找她问话了。

是夜，姜瑶把姬十四催促去洗澡。

在姬十四还没有和姜瑶签订契约之前，不管什么时候，都几乎是冷水洗澡，就算是热的，也就那么一小壶，混在冷水中，冬天没一会儿就冷了。

姜瑶来了后，姬十四不缺热水了，但也没有过这么好的待遇。

有浴桶，流动式的热水源源不断地灌入，就连睡衣也被准备好了。

原本这应该是给姜瑶准备的，所以穿在姬十四的身上时还有点大，裤脚被卷了起来，上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房间里早就被贴满了暖符，所以一点都不冷。

姜瑶注意到姬十四头发还有些滴水，弹了下手指，就把人头发给烘干了。

姬十四爬上床，与他那狭窄阴暗的房间不一样，这个床蓬松柔软，闻上去还有淡淡的清香。

姬家对姜瑶的看重在这个房子的细节都一一体现出来了，而看到这个对比的姬十四心中阴郁渐生。

姬家人能够对一个外人这么好，却对他和他的母亲……

姬十四的思绪被打断了。

几乎是在姬十四情绪发生变化的时候，姜瑶就通过契约感受到了。

她的手放在了姬十四的头上，感受到指尖的柔软时，她微微眯起了眼眸，然后动手揉了揉：

“不要难过。”

姬十四看着背着光的姜瑶，他确实无法把她看做一个普通的鬼魂，因为他能感觉到姜瑶的温度，也能够触碰到她。

他闭上了眼，略带哭腔地说：

“阿瑶，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要这么对我妈妈呢？”

“是不是如果我没有驭鬼天赋的话，我早就死在这里了？”

姜瑶凝视了姬十四片刻，手掌微微往下移，盖住了姬十四的眼睛。

“是，你如果没有驭鬼天赋的话，你会死。”

“你会见不到我，你会跟姬家其他的小孩子那样死去。”

姜瑶感觉手中有湿润的感觉，姬十四的眼泪打湿了她的手，但她没有停下。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只有变强，才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

“我会帮你，所以，你不要恨自己。”

不要恨自己的驭鬼天赋，不要恨自己是个姬家人，你什么错都没有。

姬十四好似听到了姜瑶的未尽之言，本来压抑着的哭声，一下就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