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十四此时的目光已经失焦了，他只是固定着自己的头看着姜瑶的那个方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世界里不可自拔。

额头传来的温暖触感让他愣住了，意识一瞬回笼。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教室中的人也只有他和姜瑶。

姬十四对上姜瑶的眼神，那一瞬间，他竟产生了逃避的想法。

姜瑶指尖涌出一股力量，如同净化那般，清除了姬十四心中的杂念。

她问：“十四，你在想什么？”

姬十四抿唇道：“我没有想什么。”

他只是觉得姜瑶和其他人靠得太近了，也太受欢迎了。

明明只要在他身边当个鬼王就好了，完全不用在姬家任职这所谓的先生，让那么多人看到，让那么多人尊敬。

姜瑶双手捧起姬十四的脸，眼神沉着而冷静，语气低沉：“不要撒谎。”

姬十四避无可避，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姜瑶。

他面色微微泛红，气鼓鼓地瞪着姜瑶。

知道姜瑶不会让步，自己也无法强行挣脱后，他有些泄气，破罐破摔道：

“我只是想着，你要是被别人抢走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就连驭鬼天赋也没有比那陆清扬要强，你要是觉得他更好怎么办？”

姜瑶对姬十四的教育一向就是这样，打直球，有话直说，否则她就会当做没听到。

以前姬十四在姜瑶面前还会耍小心眼，被姜瑶治过后，就在姜瑶的面前老实了很多。

听到姬十四的答案，姜瑶微微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姬十四听到这个问题，更是委屈了。

“你今天对他笑，你还夸他有天赋。”

“陆清扬就算了，姬千雪那个傻子，你居然也夸了，还和她靠的那么近。”

一句接着一句的抱怨，让姜瑶颇觉好笑。

她抬手就是给姬十四一个呼噜毛，将那头柔顺滑亮的头发微微拨乱。

原来是小孩子的吃飞醋。

姜瑶也能理解，毕竟姬十四从小到大，也就这么长时间和她待在一起，两人相当于就只有彼此。

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也难怪她对其他人表露善意的行为会让姬十四感到不安。

“那我也夸夸你？”

姜瑶含笑弯眸，温声问。

姬十四微微抿唇，显然是意动了：

“你要是没把我夸得比陆清扬厉害，我就继续生气。”

姜瑶想要夸人，自然是手到擒来，尤其是与姬十四相处久了，她自然知道怎么说话能让姬十四更加开心。

很快，姬十四就被哄得服服帖帖。

他脸上的阴郁之气完全消失了，只带着让人心软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