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清听到这话，微微抿唇。

姜瑶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强硬道：“若你觉得这一世与那一千年相比不值当的话，当初完全不必与我约定，如今你毁约也来得及。”

姜瑶说的话太过果断也太快了，宗政清下意识反应便是拉住了姜瑶的手腕拒绝了：“不要。”

刚才在宴会上淡定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宗政清此时的眼眸中完全恢复了清明。

姜瑶微微弯下腰与宗政清平视：

“阿清，你吸取了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后，我其实对你就有了处决权了。”

只要宗政清对姜瑶有好感度，那么他身上所拥有的气运是与姜瑶共享的，姜瑶对宗政清身上的气运拥有绝对的处置权。

她随时都可以让系统101吸光宗政清身上的气运，从而回收那个异域星体。

之前不行是因为宗政清带着的是上一个世界的气运，两个小世界之间气运是有隔阂的，那时候系统101是无法跨小世界汲取天道气运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宗政清染上了这个世界的气运，姜瑶便能够在这个世界处置宗政清身上的气运，他现在身上的气运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若是宗政清要断绝这种共享，那么他就必须要憎恶她，远离她。

可是这又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

宗政清想清楚了这一层后，脸色都苍白下来了，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眸都沁出了点点泪光，乞求般地看着姜瑶。

姜瑶看了好笑，她落了一个吻在宗政清的眉间，温声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还是很硬气吗？”

宗政清闭上眼睛，他心里清楚，姜瑶可以这样做，但是没有做，那便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姜瑶不会毁约，但是他也失去了再进一步的资格。

很不甘心，但是好像又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有些无助地靠在姜瑶的肩膀上，低声问：“阿瑶，若是这个世界结束了，我会怎么样？”

姜瑶抚了抚宗政清的头，轻声道：“我会送你回去。”

宗政清闷声问：“那我会忘了你吗？”

姜瑶的动作顿了一下：“会。”

“那我不回去了，就让我死了也好。”宗政清抬起头，眼眶微红。

那怎么行，她养魂瓶都准备好了！

宗政清也知道姜瑶的脾气，若是说出口的事情便是能够做到，而不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婉拒。

他难得地闹脾气道：“阿瑶好生小气，不仅只让我陪你这一世，还要让我忘了你。”

姜瑶揉了揉他的头道：“你若是活着，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若是真的魂飞魄散了，那才是与我再也见不到了。”

姜瑶的话让宗政清噎了一下，随即他小心翼翼地问：“阿瑶也会想再见我吗？”

这个问题，简直多余。

姜瑶蹲得脚麻了，抬手一推，站起身道：“若是不想的话，我会干脆让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