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俊成道:“啥意思,爽什么爽。”
班长故意看着方向道:“全年级都知道你和李竹请假了,不用装了。今天下午老师点你大名叫你回答问题,不见你人,都猜到你约会去了。”
向俊成道:“我是请假出去办正事,你们想啥呢?”他在整理手机里录下来的几段视频,发给卢桂花,告知今天的情况,更新一期作品 ,唯独不提冉红。
班长道:“约会当然是正事啦,李竹都承认了,你还在这里遮遮掩掩干嘛,大胆一点,说说你们都干了些啥事。”方向听着班长说的话自行脑补了一些画面,内心已经压满了闷气。
向俊成道:“好啊,你说是就是。”不想解释了,没有意思。
班长拍了方向的课桌,笑道:“喏,学着点新同学,想学画画找向俊成,要想学泡妞技术成为泡妞高手,还是找向俊成,想要提高学习成绩找隔壁班的李竹,我们的向俊成同学就是这样做的,哈哈哈哈。”
方向咬牙切齿,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修理向俊成。黄远方跑过来告诉向俊成:“今天下午老师真的点到你名字了,你作业没有交,说是要你补交作业,不然以后就不用来上他的课了。”向俊成点点头,不觉得这有多严重,老师只是说气话而已。
方向故意嘲讽道:“我见过学习差劲的,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作业都交不起。”
向俊成没有理会,冉红和李超转来了钱,又单独发来了红包。红包不知道金额大小,他还是很客气的拒绝了:“红包不用了,收一点材料成本和手工费就好了,谢谢啦。”收了李超转来的钱,三百元,冉红转来的被他退回去了。
冉红发来消息叮嘱道:“李超发的红包你要收下,我的钱你也要收,红包也要收。不然会露馅的。我跟她说好了。”
冉红再发来转账,又说一句:“收下,就当我存在你那里,才这么一点钱而已,不要看得太重,不要耽误正事,露馅了不好,我这边不好解释。”
向俊成这才安心收下,李超的红包二六六,冉红的红包是一八八,都收进来了。总共接近一千五百元,向俊成发了五百元给李竹,“钱已经收到,辛苦了,请一定收下。”
只要利益一致,分配得当,共同目标就更稳定,可是李竹却迟迟没有收款,回了他:“我去帮你,只是陪你而已,不是图钱,不要给我发钱。”
向俊成没有负罪感,觉得自己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态度,人家没有接受,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但他还是再努力一下,再次客气:“你不收,下次需要你帮忙我都不好意思叫你。收了吧,一点点意思。”
李竹并不是看不上这个小钱,但是觉得自己没有付出那么多,不值得那么多。她如果要那么多,感觉自己心太黑了。
李竹低头回消息:“不能要,我妈告诉我,不能要,帮一点小忙而已,不谈钱。”她故意把自己描述成很听她母亲的话,想减弱她母亲在向俊成眼里的印象,不想让他继续觉得恐惧。
在班上,大家对风言风语津津乐道,第一段结束中间休息时间,向俊成走出教室经过李竹窗前,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去了画室。前后的女生问凑过来,询问李竹:“你和他是不是要官宣一下。关于你们的绯闻已经,呵呵呵……”
李竹翻出手机相册,打开解释道:“不要听风就是雨,看到没有,人家出去挣钱啦,我就去帮个小忙而已。两幅画,一千多块钱咯,牛吧,请问各位,都是同样的年纪,你们谁能做到。”
后面的女生笑道:“你们俩同时请假,除了画画,就没别的节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李竹。”
李竹笑道:“想多了想多了,礼尚往来而已,过几天咱们班又要出黑板报了,要想评优秀,我还得去请人家帮忙呢,是不。”
又有女生笑道:“李竹李竹,你们会不会日久生情哟,感觉你们俩好搭呀,哈哈哈……”这句话把李竹给赞乐了,内心就像开出五彩绚烂的烟花。
李竹笑道:“借你吉言,人家能不能看得上我都不知道呢。喜欢他的人可多了,你,你,你,还有你,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方向来了两天,逐渐发现向俊成在班上的社交状况,只有一个黄远方一个人跟他来往,其他人连说话都显得多余,几个班委,对向俊成基本上持讨厌态度,因为他经常出事,进而影响班级评比。想找向俊成的麻烦,争取到几个班委的支持,他慢慢在心里琢磨着。看着向俊成放在课桌上的书本与只写了一般的作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方向抽走了作业本,想办法走出教室,撕烂扔进垃圾桶。只要向俊成成为了班上的差劲典型,就没有人接受他的存在,只要他的成绩越来越差,拉低班上的平均分,他就自然被敌视了。
来到画室的向俊成开始整理自己作画的工具,画室没有别人,一切完成后,他坐到墙角,屁股下垫着一大张白纸,伸开腿脚,拿出手机,看见任合淳发来的消息,猜想她依然没有去上学。因为担心母亲打电话给向俊成,任合淳从家里吃完午饭后回到宿舍,给了他一条消息:“我妈可能会给你打电话,你不要理会。”
于是,他现在毫不犹豫的打电话过去,任合淳犹豫着,心想是不是母亲打电话给向俊成,现在他又打回来。犹豫了几十秒,接通后,默不作声,向俊成问:“你还好吗?”
任合淳道:“不好。是不是我妈给你打电话了。”听声音,她还躺着,没有精神,虚弱无力。
向俊成道:“没有,没有打。坚强一点,明天开始早起,好好去上课。”
任合淳突然间变成哭腔:“坚强,我怎么变得坚强。你教我,怎么变得坚强。”
向俊成的情绪突然间失控了,内心脆弱的那一个点被激活,此时又隐隐作痛:“我不懂,我们都要学着自愈。”
任合淳咬住自己的手,断断续续道:“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我告诉我爸妈,以后我就一个人过一辈子。”
向俊成像焉了的叶子,背靠墙后脑勺贴着墙呆呆看着窗子,想要努力安慰任合淳:“我们都一样吧,觉得应该是很容易就断了的,可是这过程,想不到还是很痛苦的。”
任合淳道:“我该怎么办?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想到的都是你,我完全没有了自我……”
向俊成找不到答案,胸中瞬间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