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而足。
因为这些人都知道,老刘口中的这个小景,是他们来此钓鱼的这些人中,唯一的一个异类。
因为他钓不到鱼。
在这个三岁小孩来了,只要握起杆就能从京河中钓上鱼来的京城钓鱼圣地,身为一个经常来此,却从来没有钓上过一次鱼的青年男人,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足以称得上是这里的一个异类。
是以他不止一次地受到过类似此时这般的调笑和嘲笑。
青年男人小景似乎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且心理素质颇为强大,在老刘和众人如此的调笑后,他的表情竟然一点都不尴尬,而且还随着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还没呢,我估计,今天应该又是没有鱼上钩的一天。”青年男人小景笑道。
老刘道:“要我说啊,你这个人要不是有什么怪癖,就指定是有什么毛病。哪有你这样的啊,鱼线上绑根钉子,也不挂鱼饵。你这样要是能钓到鱼,那才真的是怪事了。你还真打算学姜太公啊。”
青年男人也不在意老刘这么说自己,因为他在这将军台钓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老刘这个人就是嘴巴有点贱,其他的都还好,总体上来说算是个热心肠的老大哥,于是也只是说:“刘哥,我跟你们要钓的鱼,不太一样啊,普通的钓钩钓饵,钓它不起来啊。但我的这根钉子不一样,我这根钉子,就是专门为了钓它而精心打造的,总有一天,我指定能钓上它来。”
老刘叹气,再次为青年男人的这股子轴劲儿而犯愁。
而其他或围观或钓鱼的人闻言见状,也是不禁摇起了头,觉得这小青年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将军台逐渐安静了下来,一条又一条的鱼,从京河中被钓起。
与青年男人同期钓鱼的人都有了鱼获,渐渐地离开了,老刘也走了,可他们空出来的钓位,却是被其他钓鱼佬给无缝衔接上。
只有青年男人始终一无所获。
可他坐在京桥的桥墩边,却是显得耐心十足,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茶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泡起了茶来。
夜幕降临。
新月升空。
青年男人心满意足地喝着茶,钓着鱼,表情好不快哉。
他喝完茶,伸了个懒腰,终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虽然一天下来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但青年男人那满足的表情,却给不知情的人一种他满载而归的错觉。
从将军台提着东西上岸,青年男人找到自己停在街边的黑色桑塔纳,将渔具丢进后备箱里,他自己则坐进了驾驶室。
他像是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工作般,闭上眼靠在座椅上,舒服地轻呼出声。
与此同时。
距离京城相去甚远的潇省大地,也就是在青年男人闭上眼靠在座椅上的那一刹那,这个时候,也正是圣魂禁地中,白狼小瓶背驮杜鸢四人,口中叼着楚凡从禁地进入犀牛洞的刹那。
青年男人在白狼小瓶头颅刚刚进入犀牛洞的那一刻,便猛然张开了双眼,从座位上挺直了身躯。
“这股气息是……”
他整个人一瞬间变得渊渟岳峙,遥望向潇省的方向。
沉吟片刻,青年男人发动了自己的桑塔纳。
他找了一家花店,在花店里买了九十九朵玫瑰包装好,从花店店员那里要来了一张空白的卡片。
他在卡片上写:给最美丽动人的小瓶小姐。
署名是景柚。
而后,便只见在京城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不一会儿,便多出了一辆丝亳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纳。
可就是这辆平平无奇的黑色桑塔纳,它在汇入主干道以后,开着开着,竟慢慢地从地面升空,往夜空中的新月飞去!
而离奇的是,街道上的那么多车,那么多的人,竟然无一人发觉。
黑色桑塔纳碾在夜幕上,车中主驾驶上的景柚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往潇省的方向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