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骂的声音不小,周边和远处的村民们有可能听不见,但在村委房间中的杜鸢,却肯定是能够听得见的。
如果换在以前,杜鸢这会儿肯定早就跑出来关心他了。
可是现在……
在江晚秋身后的村委房间中,那屋中的声响,却仿佛像是因为他的这几句叫骂而受到了刺激般,更加地大了。
一瞬间,江晚秋几乎快要将自己的后槽牙给咬碎。
他是个废人。
他是个连自己妻子都满足不了的废人。
他他妈的就是个废物啊!
江晚秋一下子站在这圣魂村村委大院的院门口痛哭出了声,迎着风,他跑进了浓浓的夜色里。
也不知跑了有多远,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跑着跑着,忽然,江晚秋只觉得脚下一滞,随后他整个人便顺势往前扑去,一下子砸到了前方黑暗中的一个硬物上。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江晚秋才发现,原来绊倒他的是地面上一节凸起的巨大树根。
他撞上的,是村中的一棵老树。
“连他妈你也敢来欺负我!”
江晚秋狠狠地在树根上踩了几脚,又从旁边摸到一块大石头往树根上砸了又砸,最终,他仿佛全身脱力了一般,用石头砸完最后一下后便倒在了他身后的那棵老树上。
江晚秋无声流泪。
坐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过后,江晚秋估摸着老婆杜鸢那边这时候应该也已经发泄完了,他双目无神,像是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般,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
而后他沿着来时的路往村委慢慢走去。
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没有办法。
他身体的这个毛病,他找了太多的治疗方法,什么大医院小地方,什么科技和偏方,他都试过了。
没用。
他又深爱着老婆杜鸢,又不想跟她离婚转而去外面猎艳,天天听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为了他口袋里的钱而阿谀奉承他,在老婆和忘掉屈辱面前,江晚秋还是选择了老婆杜鸢。
所以他发泄完了,就得回去,还得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真特么憋屈啊!”
江晚秋忽然抬起头吐出一口浊气,如此想到。
可是倏然,他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脚下的脚步更慢,口中喃喃道:“白天的时候,凡弟说过他在大学里看过一些医书,说不定能把我的这个毛病给治好,当时我不相信,没有当回事……”
说着说着,江晚秋自嘲似的摇了摇头笑了,说:“江晚秋啊江晚秋,你在想什么啊?你白天不当回事,你晚上当然也应该要不当回事。难不成,你现在走投无路了,你便就相信,凡弟他真的能把你给治好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的事情好吧。”
江晚秋脸上挂着笑,不久,他就走到了圣魂村村委大院外的村路上,又沿着村路,他走到了村委大院的院门口。
可是他竟然还能听见从他和杜鸢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妻子的声响。
江晚秋的面容一下子就扭曲了。
他掉头,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楚凡家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