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镇外,从菜市场往外出来,有大片大片的水田,此间时节,那大片大片的水田中都长满了金灿灿沉甸甸的稻子。
水田旁,正是那条几乎将整个桃花镇给缠绕起来的大河,这时,有很多老农正在这条大河的边上给自己的背负式水稻喷雾机里面灌水掺药,还有一些老农则是已经给自己的喷雾机里面兑好了农药,已经是走下田去给自己的稻子喷药劳作了。
楚凡从菜市场里面跑出来,跑上了田埂,于是便将身后那些菜帮的人便也带得在这田埂上奔跑,穿梭在这大片大片的农田间,只引得那些正在灌药喷药的老农都转过头来去看。
“这又是弄啥呢?”
有个老农戴着发黄遮阳的草帽,拿着手中的喷雾杆停了下来,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镇上这些整天不务正业的小年轻们,而后便兴致缺缺,又挥动起自己手中的喷雾杆给自己的稻子打起了农药来。
“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应该又是去打群架去了!”老农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平时也混迹在这些人里,当下便怒其不争地骂了一句,连带着连挥动起手中喷雾杆的动作,都大了快了。
“什么时候能有人,来治一治这些龟孙们啊!”老人赌气似的猛打了一会儿农药,而后又倏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怅然若失地望着楚凡和菜帮街溜子们跑去的方向叹道。
他仿佛看到了他的那个不成器的孙子,似乎也在这群人当中。
这样下去,他的那个龟孙,那是真的会废掉的啊!
而且说不定迟早还得进局子里去。
可老农无奈。
他已经老了,除了还能种几亩薄田给自己挣一点口粮,他早就管不了家里的事,更管不了他的这个孙子了。
只有浓浓的叹息声,回荡在水田里。
好半晌,老农低头继续给自己的稻子喷除草的农药,赤着脚踩在脚下的水田里,发出啵嗒啵嗒的踩泥声。
穿过大片大片的水田,远处,有一大片荒草丛生的旱地。
这一大片的地,早就没有人种菜锄地了,早些年,楚凡还在桃花镇小学读书的时候就听人说,这块地是被一个外地的大富豪给买下来了,打算在这里修一栋酒楼来做生意的。
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块地,却始终没有人来哪怕稍微维护一下,更不用说在这上面修什么酒楼了。
这里早就成了镇上一些人堆放杂物的绝佳地带。
楚凡跑到这块空地上,就不跑了,猛一下子就站在了这块旱地之上,背对着身后追来的菜帮众人。
菜帮的两百多人,他们的体魄跟如今的楚凡是没法比的,跑了这么远,他们个顶个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跑不动了。
此时,这些气喘吁吁的街溜子们见到楚凡终于是停了下来,他们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表情也变得残忍了起来。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有人以为楚凡停下来这也是因为累了,跑不动了,所以肆意地嘲讽他道:“不是说,你这孙子是很厉害的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我还以为,你能一口气跑到邻镇去!怎么?你这就不行了啊?啊?”
菜帮的人群毫无顾忌地发出一阵阵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