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给你们这一次机会。”楚凡冷漠的声音压住了这六个人的哭诉，道：“你以往干过了的事，只要你们肯主动交代，只要是情节真的不算严重，那我也就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但是。”楚凡加重了自己的声音，“在场的人有这么多，你们干了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所以要是你们敢在这里跟我说一堆没有用的废话，那么他们，便就是你们的榜样。”

楚凡盯着这六个小帮派的头目，手却缓缓地指向肉帮和菜帮那些断手断脚的街溜子们，还有他身后被他拖行了一路的，此刻满嘴的碎牙，手掌上全都是血的方文兵，以及他身后那个被他硬按着磕头磕晕死过去的街溜子。

这六个小头目集体全身一震。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还是彭明。

还是他最先扛不住了，往前又膝行了两步颤巍巍地小声道：“凡、凡哥，我们其实也是做了一些事的……”

他声音随之又提高：“但是那些事跟肉帮和菜帮他们所做的比较起来，那我们做的那些事，那其实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啊！”

楚凡不耐烦道：“直接说事！”

彭明道：“我们这几个小帮派在我们桃花镇上，在肉帮和菜帮的压迫下，连汤都喝不到。平时顶多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在山里面野炊的时候偷一些农户家地里面种的蔬菜，或者是打几条不知道是谁家养的狗啊鸡啊鸭啊什么的打打牙祭，又或者是问学生们要钱买几包烟什么的……”

“这就是你刚刚说的你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干？”楚凡冷睨着他。

彭明不敢回话了。

不过楚凡听完确实感觉，这跟与肉帮和菜帮他们浸入到桃花镇全行业搅局这种事情相比较起来，好像也的确不算什么。

但是他又不明白：“就你们干的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你们自己每个人单独就能干，那你们没事又搞这么几个帮派干什么？”

“其实我们六个人，最开始也是想进肉帮和菜帮的。但是都进不了，没办法成为核心成员。”

“所以一气之下，我们才赌气想要自己干帮派的……”

彭明尽量小声道：

“一开始我们六个都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心想着肉帮和菜帮不要我们，那我们就自己做几个比他们还屌的帮派出来，所以那会儿我们努力发展成员，不管是什么样的货色我们都要。”

“但是后来我们发现，我们吸纳的成员，要么就是些屁事都不懂的学校的学生小屁孩，要么就是跟我们一样，想入肉帮和菜帮但是没有成功，所以便才来转投我们帮派的人。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我们这几个人搞的这几个帮派，不像肉帮和菜帮，我们没钱没权没势没背景，在镇上其实啥也不是。”

“到头来，我们不仅没有为自己争到那口气，搞到后面，我们这几个帮派反而还成了肉帮和菜帮那些人眼中的笑柄。”

“但是帮派搞也搞了这么久了，解散我们又舍不得，所以这才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们平时聚在一起顶多也就是去河边和山上搞搞野炊什么的，还都是自己凑钱。”

“其他还有就是一起去网吧包夜上网，聚在一起吹吹牛逼，冲小姑娘吹吹口哨。”

“其他就再也没有了。”

“我保证，我这次说的全都是实话！”

彭明赶紧抬手保证。

其他那五个人也是连忙点头附和。

但还是那句话。

楚凡不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