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众人心满意足地离去。
第二天,当韦安平拿着会议记录,给李世民过目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先生,此事恐怕不妥!”
“为什么不妥?”韦安平当面问道。
李世民摇头道:“商人自古奸猾,又有财货,如果还能让他们拥有地位,岂不是过得比官员都好?”
“更何况,商人如果有钱又有地位,其他人看到之后,难道不会争相效仿吗?”
“到时候谁来种地,谁来当官?”
“还有,商人如果也能入朝为官,岂不是更容易官商勾结,横行不法?”
“这些……确实都是问题。”韦安平无奈地点点头。
李世民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
商人有钱又有地位,确实会让人争相效仿,甚至带歪整个社会的风气……后世的拜金主义便来源于此,甚至产生了“马爸爸”和“国民老公”这种称呼!
虽然大部分人都带着开玩笑的性质,但并不缺少真正跪下的人。
后世尚且如此,这个时代恐怕会更加过分。
“先生既然清楚,那就不要再说了。”李世民摆手道。
“但这种事,不放开就不会发生吗?”韦安平敲了敲桌面,反问道:“陛下可知道大唐后期是什么情况?”
李世民皱了皱眉,站起身拱手道:“愿闻其详。”
“大唐后期,这些规定早已成为废纸。商人身穿绫罗绸缎,披红戴绿,早就习以为常,商人子弟入仕也屡见不鲜。”韦安平简单说道:“一切规定,都挡不住时代的潮流。”
“商人入仕,是时代的潮流?”李世民满脸讶异。
“不是商人入仕,而是商人要求权利,是时代潮流。”韦安平解释道:“尤其是在等不到平等对待的情况下。商人有钱,如果得不到相应的权力,他们就会想办法自己获取权力。”
“朝廷主动给,还是被动给,结果可能天差地别!”
“那又如何?”李世民皱眉道:“商人的钱,比得过刀子?”
“有时候,比刀子还可怕。”韦安平强调道:“古人云:堵不如疏!与其完全压制商人,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看到希望。”
“赋税?”
“是的。”韦安平点头道:“自古以来,国家的发展就离不开士农工商,但竟然只向农夫收税,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小孩子都知道,薅羊毛不能待着一只羊薅。
但这个时代的税收,竟然只向农夫收税,实在是让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皇帝们都不知道,农夫被逼急了,会起来造反吗?
还是他们以为,全天下只有农夫在产生财富,其他的工人、商人都不算?
“朕也知道不合理。”李世民苦笑道:“但只有农夫才能种出粮食和蔬菜,不向他们收税,向谁收税?”
“工厂的产出难道不算东西吗?”韦安平数着手指道:“比如琉璃厂,用随处可见的砂子,就能制造出珍贵的琉璃。还有香粉厂,用的是没人吃的小虾米和干蘑菇;药材厂的原料,也是无人问津的野草。”
“如此说来,工厂也该征税?”
“当然要。”韦安平毫不犹豫道。
虽然目前长安的工厂,绝大多数都是他的,但韦安平依旧支持征税。
“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没有税收,朝廷哪来的钱和动力去发展工业?”
“那商税呢,靠商税就能管住商人?”李世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