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云苓一行人,方才在路上偶遇禾月姑姑,见她一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才知道是和李贵妃走散了。
问了管事院那边,说是黎娘子特地来报过信,将人暂且安置在了悠然居中。
没想到这俩人会碰在一起,萧壁城赶紧过来查看情况,却撞见李贵妃大战昭仁帝的场景。
李贵妃脚边框里的玉米还没扔完,但她已经没力气再扔了,腹部阵阵绞痛袭来,让她眼前发昏地靠着房门,身躯摇摇欲坠,脸色白的像张纸。
“娘娘……娘娘!”
禾月姑姑吓了一跳,赶紧前去扶她。
旁边看到目瞪口呆的黎娘子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解释。
“陛下误会贵妃娘娘了,民妇只是在路上偶遇贵妃娘娘与随行嬷嬷走散,又恰好身体不适,才将她带到悠然居中歇脚,在此之前民妇并不知道娘娘的身份,娘娘也什么都没有对民妇说。”
黎娘子三言两语就道清了来龙去脉,云苓等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禾月姑姑扶着李贵妃,当场伤心欲绝地哭起来。
“陛下,您好狠的心哪!夫妻二十多载,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信不过吗?这么多年来,她何时私下欺辱过其他嫔妃了,又怎么会背着您敲打胁迫黎氏?”
“娘娘年轻时是性子嚣张了些,也做过罚跪和掌嘴后妃的事,但从来都是师出有名,什么时候私下刻意为难过别人了?”
曾经的日子里,整个后宫的嫔妃都知道,皇贵妃跟封皇后不一样。
若谁好运侍寝了,皇贵妃便会免了她的晨昏定省,直言叫对方别在跟前晃悠,好叫她眼不见心不烦。
若不小心惹恼了皇贵妃,便少不了要当众被责罚,吃些皮肉之苦,再丢点面子,但也仅此而已。
相较之下,封皇后的体贴大度和主动关怀,才会让大家心里七上八下,战战兢兢。
禾月姑姑的一番哭诉和黎娘子的解释,都让在场的人目光微妙起来。
昭仁帝也反应过来自己错怪了李贵妃,老脸隐隐涨红。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拉不下脸来认错,硬着头皮道:“朕是误会了……但那也不是她对朕动手的理由,她刚才那样子你们也看到了,像什么话?”
禾月姑姑看他那样子,只觉得心中悲愤,“娘娘都这样子了,陛下不关心她也就罢了,还一昧抓着她的错处不放,老奴替娘娘不值!”
昭仁帝神色恼怒,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一半将矛头对准了禾月姑姑。
“禾月,你好大的胆子,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朕说话!当真是有其主便有其仆,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一点都没改好,明知道自个儿身体不适还要逞凶,能怪的了朕么?”
禾月姑姑激动地看着他,“陛下,做人要讲良心哪!要不是娘娘当年为了救您挨那一剑,又怎么会多年来每逢月事便疼痛难忍,为了能给您诞下个孩子,她吃了多少苦头啊!”
“不用再跟他废话了……”
李贵妃虚弱地说着,然后强忍着疼痛,颤颤巍巍地捡起框里最后一根玉米棒子,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昭仁帝。
“萧励,你最好说到做到,你要是不废了我,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
说完,她便倒在了禾月姑姑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