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日长也不是个傻大个,死脑筋,他很快便明白了苟雪所指的是什么。看来这次是自己心胸狭窄了。
“两个性别,性格,年龄,经历等等都不相同的人,决定长期相处确实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你说的问题,我下次会注意的。”戴日长很快恢复了往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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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男人已经表明态度,承认了自己的问题,不过,苟雪可不会简单揭过这一篇。她在心里暗暗的想,有机会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也不是睚眦必报,就是平衡一下心里。???
“走吧。”戴日长从车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菊花,装好袋子的扫帚抹布。喊起了女孩。
“等等,不拿香烛,黄纸吗?”
“今天不是祭祀扫墓的日子,不用带。”
“哦,知道了。你可以多给我讲讲伯母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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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日长的母亲姓肖,严格说起来也不是这里的当地民族。是打仗的时候举家迁徙过这里讨生活的。后来慢慢在这里安了家。
在响应国家做知青上山下乡的年代里,和戴父分在了一个生产队。那个年代物质的匮乏,很多到了年纪的男男女女,由于各种原因简单地结合在了一起。
他的父母也在这样的背景下,走到了一起。可才有了他。就遇到1978年知青的请愿返城事件,他本来家在B市的父亲顺势回了家乡。而刚生产不久,身体本就不好的母亲,不得已带着他留在了K市。
幸福的样子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同。他和母亲苦苦等待父亲的消息,不料一年以后母亲竟等到了丈夫再婚的消息。她母亲没有多做纠缠,从一开始就知道男方条件比她好,只是本就孱弱的身体每况愈下。
后来死了心,经人介绍为了孩子选择了再嫁,只是没想到命运坎坷,他的继父是个瘾君子,时常把家里折腾亏空不说,还会动手家暴。
那段日子,对戴日长来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他不止一次怨恨继父,但他更无法原谅的是他亲生父亲,那个抛妻弃子的人。
最终母亲抗不过命运的捉弄,撒手离世,他成了一个人,也是那个时候,有一次被继父责打时碰到了妙慧师父,才有了一段较为安稳的生活。
天理昭彰,因果轮回。他远在B市的父亲,再婚多年竟一直无法拥有孩子,才又想起他,也把他接到了那边生活了一段时间。只是心怀怨恨,叛逆的男孩随着年龄的增大,还是选择回到了K市。他父亲为了所谓的赎罪,亦或是唯一的子嗣也一起调到了这边。
“这就是全部。”戴日长低垂着眼睑,手不停地擦拭着墓碑,机械的语调像是诉说别人的故事。
苟雪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在初次相亲时,听到他说父母是公务员时,一直以为他家里条件比她好,戴日长地气质又出众,觉得他总有种高她一头的感觉。而……
她心里没来由的被一阵挤压,眼眶顿时湿润。再看向男人突然觉得他那样可怜,和他比起来,自己童年吃的苦受得罪,仿佛不值一提……
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默默地抱住男子。
在心里郑重地说:肖伯母。你安息吧。日长以后我会代你好好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