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太着急了吧，一个人不开心的事能在心里扎根好久好久，像一道好不了的疤。

不断地流血，结痂，流血，结痂，直至痂掉落，但是掉落也还是会留下痕迹，就像一个苦难的印记。

“想去哪儿？”陆单寒边开车边问。

路以归还在陆单寒把他拉出来的场景里没有出来，隔着手套的手好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陆单寒手心的触感和温度一样。

神奇的不讨厌。

“以归？”陆单寒疑惑的又唤了一声。

路以归勉强回过神来，混沌的回想了一下陆单寒的问题，然后道：“都行吧。”

陆单寒也没追问都行是哪儿，更没有烦这个比较笼统的回答，只是开着车，把音乐给打开。

路以归看着窗外的夜景，把车窗摇了下来，凛冽的凉风吹得路以归混沌的脑子清醒了点。

陆单寒的车停在了一个热闹的广场上，人很多，路以归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走吧，下去走走？”陆单寒询问道。

路以归犹豫了一下，解开安全带，跟着陆单寒下了车，下了车后，声音更闹腾了，也更真切了。

路以归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套，完整无缺，心下放心了些。

这个点的广场很热闹，有很多大爷大妈们拿着大音响放歌跳广场舞，还有很多游戏小摊子，推着小车买吃的大叔，穿着熊熊衣服卖萌的。

这里是人间烟火气，路以归惊讶的看向陆单寒，“怎么想到来这儿？”

“多见见热闹，会很开心。”陆单寒带着他钻进人群，两人都穿着板板正正的高定衣服，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里却不显得突兀。

就好像是周边公司下班了过来吃东西遛弯的朋友。

“以归，你看那个娃娃像不像你？”陆单寒指着一个打气球摊子上的一个大脑袋被太阳花包裹的特大乌龟道。

路以归看了一眼，无语，“哪里像了？”他哪里和这只丑乌龟像了，路以归表示不服气。

陆单寒只是笑，也不解释，只是拉着路以归的袖子快走过去，指着那只乌龟。

“老板，这只乌龟多少钱？”

“帅哥，这乌龟不买，你只要能打中十五个气球就能得啦。”摊子的主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阿姨笑着解释。

陆单寒道：“那一次多少发？一共多少个气球？”

“一次二十，十五颗子弹，这气球也是十五个。”

也就是说陆单寒得全部打中才能得到这个乌龟。

陆单寒拿出手机扫了六十块钱过去，“玩三次。”

阿姨眉开眼笑的给陆单寒拿打气球的枪装好十五枚子弹。

一次十五枚。

路以归也不阻止他，只是在旁边好奇的看着。

他没见过陆单寒玩这些，没想到还蛮接地气的。

路以归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