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年纪还小,好玩是正常的。”牛嬷嬷宽慰道,但是眼神不是这么一回事。
自那日以后,齐寒就被困在了之后宫中,哪里也去不得,每日不是背书就是练武,没有闲暇时间。
等到晚上睡觉之前,齐寒会把他贴身保管的玉佩拿出来,他想着那个小孩的模样。
自由。
他想,真好啊。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齐寒终于找到机会出宫练琴了,而他走后,小安子守在地道出口。
目光冷淡。
找了一个太监,给他一粒银子,“去通知贵妃娘娘,殿下出宫了。”
“是。”
小太监走了,小安子继续恭恭敬敬守在这里,而另一边的贵妃也收到了小安子传来的消息。
牛嬷嬷小心翼翼的给贤贵妃扇风,不敢说话。
“嬷嬷,你说这二皇子能担当大任吗?本宫如此培养他,他却总是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贤贵妃表情无喜无怒,像是一个很平常的疑问。
但是这个疑问里涉及到了争夺皇权,这算是一个禁忌。
牛嬷嬷不敢多说,说多错多,哪怕她是贵妃娘娘的奶嬷嬷,但是如今的贵妃娘娘,早就不是当初闺阁之中的小姐了。
她看着贵妃娘娘一步一步从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女,变成如今这样高不可攀的贵妃娘娘。
这其中的艰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娘娘,奴婢认为娘娘的儿子当然是人中龙凤,此时的贪玩也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了,还不知道权利的重要性,待二皇子知道了,自然不用娘娘去推他,他自然就会自己去争。”
牛嬷嬷恭恭敬敬的。
贤贵妃思索片刻,“你说得在理,那要怎么让他意识到这些呢?”贤贵妃又把问题抛过去了。
“二皇子殿下不是在乎那个奴才吗,若是让他知道小安子是咱们安插到他身边的人,而他也护不住小安子。”他自然就明白了。
但是牛嬷嬷没有去想,齐寒这么多年见过的争权夺利可止是一点点?
见过的仗势欺人也不少。
所以贤贵妃否决了,“小安子还有用,不宜过早暴露,先盯着他的行踪,剩下的慢慢来。”
牛嬷嬷没有多说话了。
“是。”
贤贵妃目光懒懒的,但是细看之下能看清其中的野心勃勃,她才不想扶自己儿子当什么皇帝,她想自己做皇帝。
只是这世道啊,对女子太过于凄惨,一纸诏书,竟是连订了婚的少女都得退婚嫁入皇宫。
而且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还得为他遮掩,真是可笑啊可笑。
齐寒来到宫外小院子,院子是他表哥给他买的,落的户也是表哥的名,这是他的小天地。
他的净土。
齐寒摸到了很久没碰的琴,半响没动,但是终究也只有他一人。
齐寒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安子,但是母妃说,主子怎么能和奴才做朋友呢。
这是一个他看不懂的世界,有很多他讨厌的规矩和繁文缛节。
齐寒坐下,两个月没碰琴,他的手法生疏了许多,本来技术就不好,现在更不好了。
高高的院墙传来声响,齐寒警惕起来,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个头从院墙那边探出来,是路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