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受到，随着终焉的力量不断的冲击她的意识，她头疼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之前还是一瞬间就能清醒，现在却需要一些时间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

“真的是，麻烦死了。”抬起沾满鲜血的手，白芷用手腕遮住自己的眼睛。

“这下真的，是要麻烦，死了啊......”白芷的表情应该是怎么样的？

是痛苦？是哭泣？是不甘？是不舍？还是愤怒？后悔？

不，都不是，白芷的脸上，是笑容。

“不过，我也值了呀。多活了好多好多年呐，这些时间，全都是我偷来的呢。”白芷的声音有些模糊，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感叹。

“我这一辈子....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也算是....圆满了吧？”支撑着地面，白芷有些艰难的坐起身，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跪坐在地面上。

“啊....说甘心肯定是假的，我呀....最怕死了。”一边说着，白芷却抬起了手，卸下了布洛妮娅送给她的剑，放到了一边，随后才拿起自己的剑，和一柄匕首。

“哈啊.....但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大概.....还是会这么做吧。”看着面前的长剑和匕首，白芷有些狼狈的笑着。

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沉默着拿起匕首，白芷看着匕首上还未干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

“嗤！”利器入肉的声音清晰的响起，白芷看着没入心口的匕首，张口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噗....咳，咳咳....”原本就饱受折磨的身体被这次创伤影响，让白芷根本无法承受，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模糊，身体就要倒下。

“唔...”可是她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她捂着自己的脑袋，缓了一小会儿。

‘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宝石侵蚀的时候，她就应该尽自己身为女武神的责任。’

‘为了防止律者出现，她应该在意识到自己被侵蚀的时候就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这两句话，白芷当然记得这两句。

因为，这正是出自她的口中。

“哈啊，还真是...一语成谶。”拿起长剑，白芷看着长剑锋利的剑刃，将它对准了....

自己的左眼。

注视着剑尖，白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不舍，也仿佛是释然。

但这些，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嗤！咔啦！”

随着长剑没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鲜血四处飞溅，将原本只是沾染了一些血迹的土地染得血红。

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会知道，就在悄无声息之间.....

有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没有人相送，也没有人哭泣。

更没有人....哀悼。

“嗒....”沾染着鲜血的手臂无力的垂下，一滴滴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最后滴落在地面。

可是，那滴血，却好像稀薄了许多。

就好像....

掺杂了什么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