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赋予你们第二次生命，就能够把它夺走。”

“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能明白，你们却想不通这一点。”

梁休望着那些尸体，叹息道：“还想讨价还价，蠢而不自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对于这么惊悚的场面，陈春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天空，疑惑道：“成功了么？”

梁休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道：“楚然的命运已经有了改变，端坐于天顶的神灵，也注定会被我们拖入泥潭。”

“通过修改过去从而改变未来，真的可行吗？”

陈春还是不解。

她只是对梁休有着绝对的信任，却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想法。

梁休摇了摇头：“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可行，但对于那个存在而言，哪怕只是数以亿万计的命运线中产生一点点偏差，影响都会是极大的。”

陈春半晌不语，最后依然疑惑道：“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他已经是真正的神灵了，为什么还会留下这种破绽？”

梁休闻言，眼神深邃，同样抬起头看向天空，缓缓道：“因为他是我们之中最贪婪的那一个。”

陈春面露不解。

也许是因为计划到了最后一步，梁休的心情也很不错，竟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在无数的时间线中，深渊王权的上限就是深渊大君。只要得到深渊的全部权柄，占据原初深渊的力量，不管在哪一个宇宙，都已经是最顶级的生命形态。”

“而时空之间互不干扰的本质，也让这种生命形态足以称之为最强，至少我们是这样认为的。”

提起‘我们’，梁休的语气有些唏嘘，随即继续说道：“但在楚然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在某一个时间线，他成为最强的生命那一刻，忽然将目光投向了其他的时空。也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者是命中注定的一环，本该互不干涉的时空规则，却在那一刻有了破绽。

他看到了另外的时间线，也看到了其他的深渊之王，当他意识到自己并非唯一，同时也发现了更多的可能性。”

“可是，就算他能够干扰其他时空，又该怎么提高原本就被注定的上限？”

陈春问道：“如果他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他本就该是超然。”

“正是因为他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梁休沉声道：“那就是绝对命运。”

“他注意到每个时空都有不同的深渊之王，甚至有些时空，都不存在楚然这个人，但深渊的权柄依旧存在，不管那个人是谁，终究会有人得到深渊王权，走向统治深渊这条道路。

当他意识到真正特殊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这份力量的时候，他就开始着手为自己打造绝对的命运。集齐无尽时空，贯穿过去未来的全部命运线，将所有的深渊王权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就是所有时空的他自己。”

梁休感慨道：“这个计划并不算十分困难，但在此之前，却没有人想到过。深渊王权具备某种‘唯一’特性，那是所有宇宙的底层代码，是奠定一切的基础规则，那么，只要把所有时空的深渊王权与自身捆绑在一起，他就能够取代深渊的伟力，成为凌驾一切的‘唯一’。”

“他这么做了，同时也成功了，而代价就是无数时空的深渊之王被他赶尽杀绝，无论是已经成为深渊大君的究极生命，还是尚未成长起来的继承者，全部都被他消灭……”

“那你呢？”

陈春看向梁休。

听到这里，她也明白了梁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