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
公社领导听完金阳大队的大队长这句话,一脸无语的看着他,都已经被气的没脾气了。
“你用你脚底板想想,一个厂子的厂长才多大的官,他管得着咱们这边吗?”
“那,那这位安知青家里到底是干啥的呀!”大队长憋屈的看着公社领导,一把年纪都快委屈哭了。
“不知道!”公社领导烦躁的挥了挥手,眉头紧锁,厌烦的说道:“咱们也别去研究人家的家底背景了,既然人家能隔着大老远找到市里领导来警告咱,那就说明不管人家是干啥的,咱都惹不起。
况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人家安知青的错,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严格的规章制度,有理有法的惩处那些犯了错误的人,包括那两个刚来的知青。
在咱们公社和大队部的领导下,绝对不能放任这种危害社会、危害人民的害虫,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领导您放心,我和大队长回去以后就组织大队上的人开大会,一定严惩那两个随意陷害、诬蔑其他知青的两个人,老王家那边我们也不管了,公安该咋判就咋判。”
书记说完,连忙拉了一把大队长。
“对对对,领导,我们回去就开大会。”
公社领导一脸惆怅的看着大队长,轻叹一口气:“老伍啊,你以前年轻的时候挺干脆的一人,咋老了老了还越来越回旋了呢,我可是听说了,你之前还想拦着知青不让报公安,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再发生了。
(东北话:越来越回旋大概是退化的意思)
你要知道那些知青,可都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他们懂的比你们多,要是去上面举报你一个利用职权包庇犯人,你可就完了你知不知道,你不为了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你二儿子现在可是在部队呢,这要是被你这事儿给连累呢,你让孩子这兵还咋当。”
“这,这么严重!”大队长根本就没想到过这茬,听到领导这么说,顿时后背泛起了一层冷汗。
“你以为呢!”领导也是个明白人,在接到市领导电话以后就已经派人去村里问了一圈,多的不知道,但最起码不是个光听别人说的领导。
这位公社的领导也是个聪明人,跟伍大队长是老熟人了,而且关系不错,也没多瞒着,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老伍,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咱俩也是老交情了,我是真不忍心看着你把自己和儿子的前途都给毁了。
咱就说这位安知青,我也是听说了,她和咱们县公安局的秦大队长有关系,那位秦大队长是什么人,从京市退伍回来了的退伍兵,你真以为他俩是真亲戚呢,你看像吗?”
“这,这咋可能呢?那位安知青是从沪市来的呀。”大队长整个人都懵了,头上的汗越冒越多,心里是一阵阵的后怕。
要真因为他为老王家的人说了几句话,还拦着安知青不让报公安而影响了他儿子在部队的前途,那他可真就成了老伍家的罪人了。
“我也不知道,这些都只是猜测,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安知青本来就是受害者,人家受了委屈和迫害,找公安抓老王家的那些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对于犯了错的人,大队部那边必须严惩。
咱们做这些总归不是错的,只要事情做到位了,别人挑不出错来,自然没道理为难你,我看那安知青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