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里这样的壮劳力,林支书岂能放过。
将风匣拆开之后,清理内部的工作自然不用林支书亲自动手了。
林里在拆下来的毛毡侧面发现了一个不大的小洞口。
用蛮力掰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生物的本能。
林里小心翼翼的拆开毛毡。
不楞不楞的老鼠屎掉了一地。狗子过来闻了闻,嫌弃的打了几个响鼻跑开了。
掏空的毛毡内部,用鸡毛、绒柴、碎布头儿、碎纸屑等事物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窝。刚刚那老鼠一家子就是在这里藏着。
“爸!鸡毛、绒柴、碎布头儿的来路我能猜到。这碎纸屑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知道。我的文具都在一个小箱子里面锁着呢!老鼠不可能盗走的。而且老鼠窝是在你的房间里面发现的。大概率是你的纸吧!而且现阶段咱们家也就你用纸比较多,还不整理收纳,邋遢。”
林里默认了林支书的说法,毕竟他对文具纸张的看法和现在的人不同,都是当消耗品来用的。
翻看了几块儿碎纸屑,发现上面有笔迹。又找了几片碎屑对了对,才发现是自己存放起来的来往信件。不过还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没有舍得扔而已。
“爸!毛毡都被掏空了,这个怎么解决啊!”
“我找别人帮着修复一下吧!也不是什么大活儿,顺手的事儿。”
“哦~”
当支书就是好。啥人都能说上话。
“用心点儿。不光要把毛毡清理干净了。你还得把风匣内部也清理干净了,要干就干的彻底点儿。哎?对了,你妈前一段时间和我说风匣没什么风,我去把它顺便搬出来看看。”
林支书想起风匣这回事儿,赶紧回了自己屋。
不一会儿就搬出来一台把手已经包浆,甚至快要磨断的风匣。看那模样,也是个陈年旧物了。要是年代再久一点,也算是个古董了。
“爸!那个风匣好旧啊!用了不少年了吧!”
“那是,这可是我爸的奶奶留下的。算算也有快一百年历史了。”
林里为之咋舌,更感慨老百姓的贫穷。
放下手里的活儿过去看了看。不愧是天天用的工具,拉杆都快磨断了。
“爸,要不换一个吧!拉杆儿快磨没了。毛毡都掉光了。”
“换?换个屁。明明还能用。”
知道林支书抠门儿,可没想到这么抠。
“要不两台换一换。我和淑芬那边除了隔几天烧烧炕,其他时间都不用火。”
林支书想了想,也是这么个事儿。人家别人家的孩子结婚后,虽然也有不分家的,可饭差不多都分开做分开吃了。他们家可好,一直混在一起。
“行吧!换过来也好。这台虽然磨损比较严重,可到底是能用,但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买新的吧,这台还没有坏。
与其把这台用坏了换新的,还不如先用你们那台,最起码这台搬过去按照你们那用法还能用好久。都省了买一台新的了。”
林里掰着手指头按照林支书的说法算了一笔账,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滚滚滚!赶紧清理。你妈午饭现在还没有给做呢!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连晚饭也吃不上。”
··· ···
今天的晚饭做的格外早,但吃饭的时间和平时差不多。
没有了风匣鼓风,灶台里的火格外弱。
因为午饭没有吃的缘故。丈母娘还特意用林里带回来的白面做了几个馒头犒劳大家。
不过因为火力不足的缘故。面团蒸制的时间较长。等熟了的时候,面团已经踏了下去,馒头看起来像是摊开的大饼。而且相互还发生了黏连,味道虽然一样,但样子却难看极了。
等晚饭后。林里回房被淑芬逼着洗了三回脸,用刷子把手都快刷红了才让他上炕。
几天不见,真有点儿小别胜新婚的意思。
淑芬还主动用未曾用过的梳妆匣第一次给自己染了红唇。
因为林里脑子里的想法太多。还好两个小屁孩儿哭的及时。
没有出现什么柴油机没有油的状况。
··· ···
时间很快来到了秋后当天。
林里没有找柳所长安排靠前的位置。
毕竟今天很可能有二狗兄弟俩那一对一根筋。万一把自己认出来了就惨了,当众说些什么胡话怎么办?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为此,林里还专门给自己弄了个白口罩。当有人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时候,就会装作感冒生病的样子咳嗽两下。演技还算不错。
宽敞的露天会场里。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嗡嗡的聊着自己的小道消息,不时有人捂着嘴巴做吃惊状。
颇具年代特色的台子上,坐着几位林里没见过的官员。神情肃穆。
嗡~~
柴油机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一辆辆大卡车从远处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