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快是快了,可是这些尿布都有些年头了,攥水的时候用的力气大了,很容易损毁的,家里尿布现在不怎么够用,你可得悠着点儿啊!”
听淑芬说完。林里才发现家里原来缺的东西这么多。不过就算买新布回来估计也舍不得用。能省则省。
突然,林里灵光一闪,一拍脑袋说道。
“那两条的确良的苦茶籽呢?要不拿出来给孩子们修改成尿布吧!孩子现在还小,不怎么扑腾,这不正好嘛!”
“呸!滚的远远的吧!我害怕孩子让电给打的吓着了呢!你要是想用你拿去用,我家儿子才不用呢!”
“额~我这么大人了,哪里用得着尿布啊!对了淑芬,那两条的确良的苦茶籽是不是改成什么了?”
淑芬闻言白了林里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你问这干嘛啊!都是女人家的事儿,不管改成什么你也得用。”
见林里还要问,淑芬急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的脚也好了。这些天又闲的厉害,让你写书你也不写,以后孩子们的尿布就承包给你了。”
承包?这可是长期性质的啊!洗的时间长了不得腌入味儿啊!
林里一下子就抓狂了,但是又不能说自己不洗。而且淑芬转身就给孩子喂奶去了,哪里等他辩解啊!根本不给机会。
“额~要不我现在就开始写书?”
“想写就写吧!你又不可能一天什么都不做就写书,等写累了就去洗尿布,劳逸结合嘛!变着法儿的找点儿事儿做挺好的。”
听淑芬这么说,林里知道自己承包定了。
唉!承包就承包了吧!总不能一天天的闲的无聊。
哎?不对啊!林里很快反应了过来了,自己一天天的可很忙啊!
挤羊奶、挑水、搬鸡笼、喂小鸡,最近还加了个和黄鼠狼斗智斗勇,这一天过的也挺充实啊!
想到黄鼠狼,林里打算出去看看洞口怎么样了。虽然是早上才封了洞口,但是有点儿好奇啊!
“干什么去啊?”
林里刚出门口,就被站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林支书喊住。
“爸,我去看看黄鼠狼的洞口怎么样了。”
“闲的。”
“呵呵~”
林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去吧去吧!多大的人了,还一股孩子气。”
“那我去了啊!爸!”
林里一边儿走一边儿嘀咕,还孩子气?别看不到十八,娃都两个了。
一路走到黄鼠狼洞口的位置,见封住的洞口还是老样子,又在四周转悠了一圈儿,没看到新的洞口。看来是那条黄鼠狼晚上活动的太剧烈,又被铁猫夹了腿,白天没有挖洞找出路的力气了。又或者憋死了?应该不会,更有可能的是还存在别的洞口。
见没有热闹可看,路过大门的时候发现堆肥的垃圾堆上上午刚刮出来的臭臭有点儿显眼,过去踢了几脚土盖住,才又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丈母娘已经把米面安置好了。林支书正用笤帚帮着扫衣服上的面粉呢!见林里进来,丈母娘倒没什么变化,反而是林支书躲在丈母娘身后扭捏了 起来。
林里赶紧小跑着进了房间。刚刚他可看到林支书那要吃人的眼神了。也不知道这么一跑,会不会加重林支书对自己的“记恨”。
“干嘛了?还跑着回来的?”
“呼~~我看到爸在院子里用笤帚给妈扫衣服呢!”
“啊?那也不用跑吧!”
“可是爸藏到妈身后用眼睛瞪我来着,所以我赶紧跑了。”
淑芬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
“真是的!这有啥呀!你们男人真的~~哈哈哈~~”
林里也觉得林支书那种没来由的尴尬很好笑,配合淑芬笑了两声。但是又顾忌到窗外有耳,赶紧停了下来。
“对了淑芬,那两条的确良苦茶籽到底做什么用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额~不告诉你,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不用这样吧!终究还是会知道的。早点儿说了吧!我让你吊着胃口呢!”
“不说不说。不能说啊!”
见淑芬这小妮子话里带着挪喻人味道,可又不肯说。林里将双手放在胸前,哦!不是擦玻璃,而是十指缓缓张合,配合着脸部的猥琐表情,一看就知道没想着干好事儿。
淑芬见状赶紧抱紧胸口,一脸警惕。
“你要干嘛?”
“嘿嘿~~我要干嘛?我要挠你的痒痒。”
“啊~唔~”
到底是估计着院子里的父母,淑芬刚一出声,就又腾出手来捂住了嘴巴!
一脸猥琐的林里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十指大动,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暧昧。毕竟是新婚燕尔,很快,淑芬就涨红着脸坚持不住了。
“停停停,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哦?那就说。”
“把手拿开!”
“不拿,我现在要是拿开了,你肯定就转移阵地了。到时候想抓住你可不容易啊!”
林里说着话,又在淑芬胳肢窝上挠了两下。将僵直的淑芬弄的直哆嗦。
“的确良用来做袖口了。”
“哦?袖口?”
林里的衣服都是一种布料做的,袖口也不需要什么特殊材质啊!
“是棉衣的袖口。”
哦~淑芬这么一说,林里就明白了。这个年代里,每人也就那么一两套衣服,冬天的时候更没有替换的衣服,尤其是棉衣,所以会出现洗了之后没有衣服穿,只能光屁股盖着被子在家里窝着的情况。
为了改变或者说缓解这一现状。冬天的时候一般除了外套太脏没办法,其他的都不会洗。但是袖口之类的地方是最容易脏的,尤其是小孩子,冬天的时候鼻涕本来就多,总是用袖子擦鼻涕,不出一个月,袖口就会结上一层黑亮黑亮的硬壳,在阳光下还会闪闪发光。
所以后来棉衣的袖口一般都是另外在表面缝上一层,等脏了之后就拆下来洗了,然后再缝上去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挺好。的确良做袖口应该不错。摩擦生电,然后紧紧的贴和在手腕上。这样就不用冻手腕了。这个想法是你和妈谁想的啊!蛮不错的。”
“嘿嘿,是我俩一起琢磨出来的。毕竟的确良的特性也太奇葩了。思来想去也就只能这么处理了。”
“哦~哎?棉衣的袖口能用多少啊!那可是两条苦茶籽呢!尤其是爸的屁股不是一般的大,一个苦茶籽能顶我两个,剩下的呢?”
“剩下的?剩下的就没有做别的了。等有机会了再做别的。还有啊!别这么编排我爸,让他知道了大耳瓜子抽你。”
“嘿嘿~~我说的也是事实嘛!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啊!总不会听墙根儿吧!那也太龌龊了。”
“呸!你你才龌龊呢!你快点儿起来吧!压的我有点儿难受。”
“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啊!我又不吃人。”
额~说到这里,林里就想起了河边儿发生的故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带入了语境,好可怕的感染能力啊!
“快点儿的,哎呀!妈过来了。”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林里一个弹跳就站到了地上,夫妻二人赶紧整理衣服。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可两人气息紊乱、面部充血、衣衫不整,让人一看就知道毛病在哪里了。
“中午想吃什么?咱家新米面下来了。哟!这怎么没在院子里晾,反而端回来了。”
进门的丈母娘碰到了端着脸盆正要出门的林里,疑惑的看着脸盆里的尿布。
“妈,我这不是第一次洗尿布嘛!怕洗不干净,进来让淑芬帮忙把把关。”
“这有什么把关不把关的,一个尿布,洗干净了就行了。”
林里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如常的淑芬,自己没有白给她争取这几秒钟,恢复的还真快。
“那妈你们聊着,我出去晒尿布去了。”
“先别走,中午打算吃什么啊?新米面下来了。咱们今天做的花样多点儿,犒劳犒劳自己的肠胃。”
“妈做什么都好吃,我吃什么都香。您和淑芬定夺吧!我都行!”
“嘿!你这孩子,和谁学的,这么会说话。”
丈母娘笑呵呵的赞了林里两句。
说话间,林里已经出了院子。
坐在房门口抽烟的林支书见林里出来,还白了林里几眼,显然对自己和爱妻的日常被林里看到很恼火,但一时之间又没有机会惩治一下林里,很郁闷。
林里感受着后背灼热的视线,目不斜视的走到院子当间,两侧院墙之间拉起来的铁丝前,磨磨蹭蹭的将尿布一片一片的铺展晾晒了上去。随后朝林支书反方向的位置转身,又目不斜视的进了房间。仿佛那个口鼻一直冒烟的林支书是空气一般。
刚进房间,林里就靠在合上的门上大口的喘着气,右手不停的敲着胸口。林支书的气场还真强,让人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