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伦不类的字变成了“丛”。
真是天地为纸,无根之水作笔。有情趣的不得了。
“可以啊成虎,都会用毛笔写字了。”
“嘿嘿,没有啦林里哥,我就是照着你的又描摹了一遍,我就知道两个“人”是个“从”字,这加一横呢?难道这也是个字?”
“当然是个字了。 这个字也念丛,草丛的丛。”
“哦~怪不得那时候老师说认字认半个就行了。蛮有道理的啊!”
“嘿嘿,这个字还是比较简单。我也就是尿不够了,要不然能给你写个“永”字出来。”
““永”字?这个字很难吗?我觉着也没有什么啊!”
“这就是你懂的不多了。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练字的时候都会选择“永”字来练习。相传永字八法是中国书法用笔法则。点、横、竖、钩、提、撇、短、捺都在其中有体现。等回来的时候吧!咱们一会儿多喝点儿水,路过这里的时候再写给你看。”
“那感情好,林里哥肯教我,我一定好好学。”
林里没纠正成虎这种半对半错的说法,反而给他吹牛讲解了一下自己听来但是从来没有用过的所谓永字八法。见这个小伙子似乎被自己给唬住了,自己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单纯的家伙真好骗。可骗了之后也挺内疚的。
拉低裤子控干净管道里面因为勒而没有排空的水分之后,这才开始提裤子。都快冻木了的水枪一进入到温暖的棉裤里,感觉到没有残留,让林里松了口气。这也是他刚刚没急着收回来,反而在外面控的原因了。
天知道没走这一步程序,刚穿上棉裤,一股热流流淌出来,而你根本无法控制,因为它已经离开储存点了。到那时候,棉裤里面湿哒哒有多难受,估计没有人愿意尝试。
而更可怕的是身上一股子异味儿,但是因为缺少衣服更换的缘故只能干挺着,那就更麻烦了。
大棉裤厚实的很,因为顾及到干活儿走路,所以裆部做的比较宽松,免的老是扯裤子漏鸟。所以撒尿的时候都腆着个肚子,生怕开始和收尾那一下给钩回来了。湿了裤子不要紧,但是没有衣服换,却是个大问题。
在一群人中,站如松的林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毕竟尺寸要是再小一些,在冬天的北方会更加不友好。撒尿的时候可能得把原本用来架枪的手用来将棉裤紧紧的贴着身体才行,往下扒拉一截都不行,堆积在一起的棉裤会更加凸显,增加难度。
随着大家纷纷打完了冷颤,有几位干脆拿出烟袋就着微风抽起了烟袋。活动了一番的众人似乎又满血复活,说笑着又回到了车上。
成虎很有眼色的打着了车,暂停了一下的拖拉机又开始压着没什么车辙的积雪往前挪去。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气温开始回升。
刚刚放过水的众人,这个时候一下子都清醒了不少,聊天儿的内容也渐渐转移到了去了乡里之后的安排。
比如那两位赶集的,就是家里的储备食盐快吃完了。顺便儿带着收获的野鸡,打算去供销社里面换日用品。
可千万不要小看“换东西”这个做法。在21世纪的农村,还有粮食换东西的商贩进村呢!这个年头儿的老百姓能吃饱就不错了,一年到头也看不到个钱,换才是日常。
小小拖拉机是这个年代出行的利器。
比起走路,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到了乡里的时候,和那两位村民越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林里一行人朝着目的地驶去。
冬日里的北方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乡里除了重要的街道清扫了积雪,其他地方还是白雪皑皑。
偶尔能看到堆积在路边的雪堆,但也被众人踩的黑乎乎的不成样子。
到了乡政府大门口,车斗上的一行人都跳下了车。整理着坐歪了的衣冠,准备迎接新到的改变。
林副书记虽然是个不小的副职,可这年头儿哪里都穷。只分到了一间和林里那间差不多大的小屋。不过里面却多了硕大的带着抽屉和锁具的实木办公桌,还有一个前任留下来的脸盆架,以及办事员刚刚拿过来的崭新毛巾脸盆等洗漱用具。
因为空间狭小的缘故,里面没有盘炕,放的是一张实木床,上面铺着林副书记刚刚铺好的被褥。不过在屋子里靠近墙壁的一侧,有着一个铸铁的,已经用的有些满是土色且粗糙的“大洋炉”在。大洋炉上还放着一把黑色的铁皮水壶。
等点上一炉炭火,小小的屋子里倒也暖和,不怕天气冷。等找两个输液瓶灌上热水,床铺的暖床问题也解决了。但美中不足的是怕中煤毒。但林里看了看玻璃和木质窗框间透风的缝隙,好像这个问题也不用担心了。
接下来等待林副书记的自然是一个简短的欢迎会,以及接风洗尘的午宴。林里厚着脸皮也能入席,他可不想见人就陪笑脸,干脆就找了个赶集的由头,开着车直接去了铁匠铺。
他打算请打铁的王麻子帮着看看,有没有在铁匠铺就能改装暖气的可能。
因为季节的缘故,王麻子的铁匠铺前没什么人,往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也有些无力,整个铁匠铺冷清的厉害。
他这生意一般在农忙前后最忙,冬天反而没什么人来了。但冒着热气的铁匠炉却不冷,围过去热腾腾的热气冲击着人的感官,熏的林里头脑晕乎乎的。
“什么?你打算弄个什么暖气?”
“是啊!你看啊王师傅。走的时间长了,水箱里的水不是都变热了嘛!我就想着能不能把这点儿热水给引出来,然后做一个热水的循环装置出来,用来给开车的人或者后斗的人供暖。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不是。”
王麻子绕着拖拉机转了一圈儿,把个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