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打闹后长城砌好了,可几人还没开始打骰子,就听到院子里面扑通一声,听动静,肯定是有人跳进来了。
林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成虎就率先把铺在炕桌上的一块儿布卷了起来,包裹着麻将,来了个卷包儿会,塞进了大口袋抬起锅来的灶台里面去了。从表面看,完全看不出破绽。
看这两人配合默契,丝滑流畅的动作,很难说他们没有提前演练过!
而大裤裆和四脚朝天也没有闲着。
大裤裆把放在炕桌下面的一个放满了瓜子等零嘴儿的盘子,和一个木制的香烟盒放到了炕桌上。还往桌子上抖搂了点儿上去,一副被人抓过的样子。
四脚朝天则是把早已准备好的瓜子皮往地上和炕桌上抖搂了一些,制造了一个大家有事儿干的假象。
林里见状也明白了过来,赶紧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噗呲噗呲急忙往房间里面喷烟。也参与进了这次的紧急状况里面。
等五人一阵神仙操作后,推门而入的几人看到的,是五个人围坐在炕桌前抽烟嗑瓜子聊天儿的一副祥和场面。在春节这个时间点儿,再正常不过了。
“哎呀!是涛哥啊!大过年的也没有歇着。”
成虎像是被打断了聊天儿不高兴似的,回头一看立马换上了笑脸,还狗腿子似的递烟。被叫做涛哥的家伙一脸寒霜,即便是接了香烟,也没有放松对几人的探究。
“哦~~这不是过年呢嘛!要严打赌博、酗酒。我过来看看。聊天儿呢?”
“呵呵,我们几个都是发小,平时就一起玩儿呢!再说了,赌博也得有钱啊!我们几个兜儿比脸干净,还没有赌具,想玩儿也没得玩儿。”
“嗯!没玩儿就好,今天抓了好几拨了。玩儿牌九玩儿的把家里一年的工分儿都给败光了。明天村里估计要开公审大会,你们听了大喇叭吆喝记得早点儿到。”
“知道了涛哥,我们一定到场。这种败坏风气的行为值得我们所有人唾弃。”
叫涛哥的家伙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警告完了众人,连个招呼也不打,扭头儿就带着人走了。
成虎见状立马跳下了地去外面相送。顺便儿把本就关着的大门再次插上了门栓。
在门里面贴着耳朵听到脚步声远去,狼撵着似的跑了回来。回来后拍着胸口直喊侥幸。
“不是,这不是你爸手底下的吗?你怎么害怕成这样儿啊!”
“废话,就涛哥那个面瘫脸,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即便是让我爸知道了,我也逃不过去,还不如不知道呢。还好咱们提前做过排练,要是被抓到了,今天可就惨了。”
“难道还能把你锁尿桶上去?”
“锁尿桶不至于,那是《水浒传》里面的情节。但是回家被我爸用皮带抽那是板上钉钉的。再说了,没听见刚才说明天要处理人嘛!还好咱们谨慎,要是上了台,被处罚事小,脸丢光了事大。”
说到这里,众人都吸了口冷气。尤其是即将结婚的四脚朝天,更是吸的岔了气,捂着肚子躺炕上缓解去了。
被这么一打岔,众人的兴致也淡了。又聊了一会儿,各自散去。
第二天上午,眼光明媚,但冷风吹的大家脸上生疼。
村里的打谷场上。衣着干净,满脸过节喜悦的村民或坐或站的挤满了整个打谷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放电影呢!
哎?话说林里来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见过放电影的啊!看《四合院》,许大茂那是隔天就去红星公社放电影。
“啊?林里哥,怎么突然想起放电影了?是想看片了?”
啪~~
“你才想看片了呢!不学好。”
四脚朝天揉着遭受了无妄之灾的脑袋,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看电影也有不好的一面。
“林里哥,电影儿什么的有两年没放过了,不过听说今年有可能放。”
“今年?那可有的盼了。这才刚过年,正月还没有出正月呢!”
刺啦~~呼呼~~啪啪~~喂喂~~喂喂~~
突然通电的大喇叭发出的声音很刺耳,不过也间接的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力。
前方空荡荡的一个土台子上面,一群大队领导次第走了上去。试音后的家伙这会儿也让出了位置,跑到旁边儿候着去了。
看站在当间的新任大队书记脸色很不好看,大家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各位村民同志们大家好,我先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来年风调雨顺,丰收连连。”
“好~~”
吉祥话谁也喜欢听,最起码精神上面获得了愉悦。
“不过在这个祥和的春节里,咱们大队出了一些不祥和的事情。有些个人,刚刚吃饱了饭,不是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在家里团团圆圆过春节,享受天伦之乐。而是拿起了旧社会才有的毒物开始败坏法纪,挑战道德的底线。公然聚赌。
这些人里面,少的输个块八毛的,多的一年的工分儿输完了不算,还要借印子钱、驴打滚儿来继续烂赌。要不是上级文件下达及时,大队里巡逻频繁,还真的有可能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这种行为,严重挑战了新秩序。把这些个家伙带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垂头丧气的身影被绳子绑了一串儿,拖拖拉拉的走上了土台子。其中小平 的岳父老蔫儿赫然在列。看的林里几人面面相觑。
而一摊赌具也被直接丢到了地上,划拉散开了一片。竟然是牌九。看来这些人推出麻烦来了。也真是的,吃饱了在家推车多好啊!不知道人多力量大吗?
“哎哎!那不是老蔫儿吗?以前天天打扮的花蝴蝶似的,成天想着娶寡妇进门。几天不见,怎么成了那个怂样儿了?”
花蝴蝶用来形容男人,不知道这位是真损啊,还是用错了词汇。不过这个老蔫儿真不是个啥好东西。
相比于其他人的垂头丧气,但衣着还算整洁,怎么说也是过年呢!新旧先不提,最起码要干净。
但老蔫儿不一样,衣服松松垮垮不说,还破了几个大口子,棉絮都露出来了。泥土也多的过分,好像被人摁在泥地里面揍了一顿似的。
“知道这个老蔫儿为什么是这个鬼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