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回家了,就别摆你那副书记的谱了。林里出了主意不说,还被你一下给指使出去忙前忙后两个月,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里用的着你这么教训他。”
“我这怎么能是教训他呢!我这明明就是教育他。不能轻视基层单位的工作。这个地方的工作要是做不好,影响的可是一地的风气啊!”
“停停停,你吃不吃饭,再不吃饭,面都要坨了。”
额~~
看到碗里已经板结成一块儿的面,林副书记白了装鸵鸟,实则在大口大口吃面的林里一眼,往碗里舀了几勺肉汤之后,把面搅合开,继续吃了起来。
孩子们在这种天气没有受影响,反而睡的十分舒服,怕他们着凉,淑芬特意给盖上了小毯子。
中午过成了午夜,林里两世为人也是第一遭。
正常的午夜一般是睡觉,偶尔也干点儿为国伦才的大事。不过这个‘午夜’有点儿不正规,林里完全不知道该咋办。
一家人除了两个小的睡的香甜,剩下的四个大人反而不知道怎么过了。
听到林副书记咳嗽了一声,估计是又要发表什么长篇大论,林里急忙拽着淑芬回了隔壁的小窝。
靠在叠起来的被窝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心里有一种别样的宁静。隔着玻璃虽然看不到外面的雨滴,但靠近玻璃的地方总是能被烛火照亮。密集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砰砰的很杂乱。
淑芬见状干脆把蜡烛给吹灭了。房间瞬间陷入了一阵黑暗。
“淑芬,你吹蜡烛干嘛!”
吹灯拔蜡。这个内容就不说了。反正懂的都懂。
黑暗中林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倒不是怕了淑芬,只是连续操劳了两个月时间,总觉得身体有些亏空。连着睡了一天,这会儿又刚吃饱了饭,身体有点儿发困,怕发挥不好丢人,成了自己之后被窝里面经常被提起的黑历史,所以显得有些抗拒。
“省蜡烛啊!不然干嘛!哪有大中午点蜡烛的人家啊!”
林里看着黑黢黢的外面,身子上攀上来一只手。要不是知道这里没有妖魔鬼怪,林里差点儿都要喊出来了。
“淑芬,大中午的也没有人家做这个事儿啊!白日宣淫不好,孩子还在炕上呢!咱们还是等晚上了再说。”
“别呀!现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啊!而且外面还下着暴雨,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到的。”
听着这怪异的对话,林里总觉得两人换了个角色。
一个追一个逃,炕就那么大,还有两个呼呼大睡的孩子,林里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淑芬的手掌心。被手拿把掐两下就进入了贤者时间。淑芬对此感到十分满意。
“要加油哦。身体得锻炼回来。”
“锻炼个屁啊!这马上又要到秋天了,锻炼了半天不也是为了收秋干活儿做准备嘛!”
“嘿嘿,要不然呢!你打算干嘛!”
“我干~~”
一个月的操劳,早出晚归,淑芬对林里把控的十分到位,实在躲不过,就把孩子当挡箭牌。所以这忙碌的两个月下来,林里竟然没吃几次肉。又不想自己霍霍,所以敏感了啊!
天气预报似乎准了不少,这场大雨断断续续下了足足有两天。林里他们居住的小院子除了积水多一些,走路一脚一个泥坑之外,倒是没别的隐患。
但有些个人家就惨了。房屋年久失修,再加上建筑质量、房屋结构本来就有些将就,一场雨下来,屋顶漏水,墙体被泡都不算大事,墙倒屋塌才是严重的后果。
“唉!现在统计上来的情况不怎么乐观啊!”
林副书记坐在家里的炕头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袋,不是抽不起卷烟,而是旱烟袋的劲儿足够。
“爸,公社里这么严重的情况,你特意百忙之中跑一趟回来专门和我说这个事,不会是有其他的企图吧!你要不明着说吧!这么暗戳戳的暗示我主动求任务,我实在是有点儿不想这么做啊!我害怕!”
“就是,你个糟老头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旋着自己家里人霍霍。公家的事儿缺了林里一个还能办不了了?村里的壮劳力那么多,哪一个不比林里能干活儿。你自己奉献进去就算了,还老盯着家里人。”
“去去,你个女人家的知道什么。这不是抢险呢嘛!正是危急的关头,咱家里还有手扶拖拉机,你不去能行吗?别人怎么看咱们一家子。”
“哼!那你要是安排,也得给林里安排一个不危险的活儿干。要是把人给搭进去了,淑芬就等着守寡吧!狗剩狗蛋儿俩兄弟也从小没了爸爸,当没爹的孩子去吧!”
“瞧瞧你这乌鸦嘴,我是林里的老丈人,还能害他不成?这不是气象预报出来说接下来半个月内还有暴雨,降雨量要比往年的都大嘛!整个公社现在风声鹤唳的,眼看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景,都在想着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有个手扶拖拉机加入进去拉土,也能快速加固河堤,再不济也能围一下洪水,不至于让局势败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