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所以每做一道题,我都是先在草稿纸上完全做出来,确认没问题之后才会~~”
“才会抄写到试卷上?”
“才会开始在草稿纸上做下一题。”
“啊?做题就够磨磨蹭蹭的了,你还全部都在草稿纸上做完?然后是不是没有时间往卷子上写了?”
“对呀林里哥,你咋知道的?”
“可是齐抗美不是和我这么说的啊!”
“哦~我那是怕被家里人骂,所以编了个没考好的借口。其实那些题目,除了最后的大题有点儿难没全部做出来,其他的都还好啦!”
嘶~这家伙不会是有强迫症吧!这是心理疾病,林里医治不了啊!
“你好像什么都懂,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可为啥就是不改正呢!”
看着桌子上齐楞板正摆放着的书籍,一丝不苟没有半点余墨的试卷,这家伙病的不轻。
“我啥也知道,啥也明白,但就是改不过来。”
“所以就把补课的地点定在了铁匠铺的后院儿?”
“嗯嗯!我肯定要改变自己才行,古语有云,堆高于岸浪必催之,行高于众众必非之。我这么特立独行一个人,肯定不和于俗。以前我都强装着没表现出来,可老是这么下去,也不行啊!”
“这个~~你这种人我第一次见到哎!”
DuangDuangDuang的打铁声传来,小白的精神有点紧张,额头的青筋甚至随着节奏一跳一跳的,这小子,别脑梗了,这年头儿,这个病可算是绝症的一类啊!非死即残。白云黑土他们家隔壁吴老二就是这个病留下的后遗症,留一条命都算幸运了。
“唉!我也是只见过我这样的人一次啊!”
“那这个,书本要不先打散了?”
林里伸手用力一拨,桌子上的书本瞬间乱了。看到这家伙青筋暴起,急忙闪现到了一旁。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这年头儿好像还没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说法,但被打死了自己也亏啊!美好的日子他还没有尝试够呢!
“我忍我忍。”
“呼~~你这个问题挺大的,我感觉这次过来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
“林里哥,你千万别走。我有强迫症,说不动手就不动手。”
“额~~真的不动手?”
“不动手。”
这家伙咬牙切齿的,不过林里还是出于对强迫症的信任,继续着自己的作死行为。
一张白纸铺平放在桌子上,抽出自己口袋里别着的钢笔,在上面慢慢画着直线。林里的直线画的很标准,就在小白情绪放松的时候,一直留意小白情绪变化的林里手一抖,一个大大的劈叉就毁掉了这条直线。
“喂!你不能打我啊!你自己刚才说过的。”
“对对对,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我不打你。”
“哎!直线画不好,那我就来画圆试试吧!”
“那是线段,不是直线。直线没有长度和尽头,而线段有长度。”
“啊~这个直线画的靠边儿,咱们能画一个大一点的圆。”
林里对小白正确的提醒置若罔闻,一句一个直线,找了个地方开始画自己的圆。
不同于在黑板上以肩膀为圆心,手臂为半径,在纸上面画还是挺难的。但林里的手很稳,就在小白松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圆要合拢的时候,林里手一抖,歪曲的线条把圆画成了一个极其不标准的钩子。
“唉!功亏一篑啊!刚才还教黑子孰能生巧,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呢!看来我还是练习的少啊!哎?小白,我这个圆画的不大好看,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冷静,冷静。”
“啧,这两天在家里陪孩子,正好折纸玩儿,作为玩具,不光有着充满智慧的趣味性,还有着廉价易得的好处。哎呀~~这个纸折的,怎么就不齐呢!”
对折的纸叠的歪三扭四,展开后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折痕,这已经不能恢复如初了。林里拿起来捣鼓了半天,终于把一张满是折痕的纸对折完毕。
小时候手脚不快,撕纸的时候容易扯歪了,所以会用唾沫去把折痕泡软。但林里这么大的人了,A4纸都扯的开。但意外就这么发生了,毕竟林里真的想好好儿练习一下折纸,但上面无用的折痕太多,猛的一撕,刺啦一声,纸被扯成了不规则的两片。
在一旁眼睛都要瞪出血来的小白猛的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攥着,嘴里嘟囔着忍忍忍,看的林里一阵头皮发麻。差点儿就翻车了。
“咳咳~~那啥!小白啊!你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我忍住了。”
“忍住了不稀奇,你平时也忍的住。”
可他么老子平时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还好我忍住了,不愧是强迫症患者啊!小白一阵心里独白林里自然听不到。
“哈哈哈,我情绪的控制力还是很强的,除了今天我主动和你说,别人都不知道我有这个问题。看到我生活的态度,都会夸奖我一句干净整洁。”
“哦~是哦!”
“哇呀呀呀~~”
林里刚转身,就听到侧面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外头跑。这尼玛,别不是爆发了吧!
“小白你干啥!”
“你走路为什么要先迈左脚!啊~~”
这他么和迈左脚有个什么关系,纯粹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林里跑的比兔子都快,外头正在抡锤的师徒二人听到里面的声音,刚放下手里的工具,就看到林里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那个小白。
黑子反应慢是慢,但人家是个正常人来着,一看就知道是要打架。小白虽然来的早,但哪里比的过林里和他熟悉,不管是从小泉那里论,还是从两人的关系这边说,不明是非之前,帮亲才是第一选择。
文弱的小白哪里敌的过打铁的黑子,一下就被两条粗壮的手臂抱住了上半身。饱含汗水的胸口贴在小白身上,差点儿没把他折磨惨了。尤其是那股浓重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这小子险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