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差点儿要热死了,你还和我说这个,拉肚子也比现在失水强吧!话说我是脑子里的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放弃阴凉的正房,跑到这里和你吃这个苦。我脑子有病吧!”
小白把白毛巾丢进水里浸润后拿出来拧干,伸到衣服里一阵擦,这种爽快,只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才懂。林里在一旁看了都羡慕,早知道也随身带一块儿白毛巾出来了。
“你有病的不是脑子,而是你没经历过这些,把它当成了一次很轻松的郊游玩乐而已。怎么样,是不是更加坚定了你考大学的心思啊!”
“切,好像我会被外物所吸引一样。知不知道家里给我介绍的都是什么对象啊!”
林里挠挠头,好像记得齐抗美老丈人家条件一般啊!难道是齐抗美升官后照顾家里,然后发达了?
“想不出来,我都没有相过亲,哪里知道这些道道啊!你给我讲讲呗!”
“哼!这里面有村花、校花、警花、厂花、豆腐西施、放养的少女。”
这个校花可以理解,后世的校花可以这样那样,现在的就更可以了。毕竟现在的人结婚早,在课堂上被父母带走直接嫁人也正常。
零几年的时候林里就碰到过这种事,小学五年级的家伙被他爸骑着摩托带走回家结婚去了。因为他家里条件一般,有四个弟弟。而且他学习一般,当年都13岁了,不早点娶媳妇儿,这辈子估计得打光棍儿。
至于豆腐西施,估计是个豆腐坊家里的闺女。因为长相漂亮,所以被赋予了这个带有强烈世俗气息的称谓。就像读书时期的高个子男生一样,都有一个统一的外号——大杆子。
只是最后一个~~有点儿抖音里的气息啊!
“不是你等会儿,这个放羊的少女怎么说?她噶羊快不?”
“啊?为什么问人家噶羊快不快?他们家是专门儿给队里放羊的,平时偷摸薅把羊毛做个毛衣就不错了,还想噶羊?也不怕被抓起来啊!”
林里长出了口气,还以为碰到那个谁来着,还好小白没娶。
“怎么都是花儿啊!你家条件得多好?”
“唉!条件再不好,养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也不难吧!”
也对,这年头儿大家的贫富差距是林里认为最小的时候,穷人家养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少年郎宝贝疙瘩出来,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毕竟这年头儿的人,才是真正的劳动力啊!
“为什么要拒绝那些个花儿啊!都花儿了,娶回去也不吃亏吧!”
“唉!一个学校就那么五六个老师,一半儿以上是男的,你说这个校花能好看到哪里去啊!”
林里张大嘴巴,校花是这个意思啊!漂亮女老师也可以被称作校花了?
突然想起了短视频里那些离谱的媒婆。蹦起来能有一米八,出狱后就不再杀人了,八离世家。那嘴能把死人给说活了。
“说明你还是见了?你就是个视觉动物,垂涎女性美色呢吧!”
“我去见人,是因为那几天学习刻苦,费脑子,脑仁疼,家里人又不死心,天天在我耳边说,烦躁的很。去了散散心交个朋友多认识个人,顺便喝点儿白糖水补补,也没啥吧。”
“上门儿带过去的那些东西,就够你喝好几天的白糖水了。”
“唉!家里人才不管你这些,他们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就行了。相亲带的见面礼再多也不心疼,给自己亲儿子换白糖水喝就觉得亏了。”
家长想媳妇儿的心情林里懂。林里懒得理会他,比起自己当年刚穿过来就被绑着进洞房,这小子还有机会挑挑拣拣,不知道有多自由。虽然淑芬很好,但没有挑挑拣拣的余地,也算是一点遗憾吧!
“走吧!太阳越来越大了,咱俩再在这里待下去,晒不死也得饿死。”
“走就走,快到了吧!”
“快了,以前骑车感觉也就那么远点儿路,步行也没这么远啊!可这次走一趟,明显感觉力不从心啊!”
“小白鄙夷的看着林里,要不是太阳太大晃眼,估计能把林里用眼睛夹死。”
“你小子看什么看,小屁孩儿懂啥呀!”
“切!嘶~~太热了,哎!我草帽呢!”
小白对阳光敏感,黑头发被晒的烫头皮才发现草帽没戴。林里看了一圈儿发现没有草帽的踪迹,周围没人,刚才又没风,肯定不是丢了。往水渠的下游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淡黄色的小点儿在随着水流起伏,这小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看那里,像不像你的草帽。”
“哎呀!我擦!怎么掉水里啦!回来~回来~~”
小白转身拔腿就跑。他的双手无力地在身前乱抓,仿佛这样能抓住飘走的草帽一样。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漂泊草帽已经飘出去好远。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脚步踉跄的往前跑,连和林里斗嘴的想法都没有了。
林里摇摇头,也追了上去,旷野外安静的只有昆虫叫的声音,一个人待在这里有点心虚。这也是在城市里生活的久了留下的后遗症。在空旷的地方,身边又没有人的时候,总觉得心里不安稳。
顺着水渠一路跑,大概跑了能有七八分钟,才终于追到了草帽。但弯腰捞起来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水渠太宽,够不着。
小白灵机一动,捡起水渠旁的土坷垃往草帽前面丢,溅起的水花延迟了一点草帽漂流的速度。但缓不济急,延缓了也不可能轻易捞起来啊!
林里冲到前面去帮忙,弯腰捞不方便,一条大长腿跨过宽阔的水渠,做出了极限一字马。
双腿紧绷,双手下垂,双眼紧盯着与自己相遇的草帽,守株待兔,轻易就捞到了等待已久的草帽。还未高兴,一个土坷垃擦着林里的后背,划过臀部,扑通一声砸进了林里身后的水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