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妈用胳膊肘碰了碰对方,还真的猜对了。不光结婚了,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你这一大早的拽着个风筝跑来跑去的干啥?想放风筝就去外面的公园里面去啊!那地方宽敞,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嘿嘿,这是昨晚上给孩子做的,今天起了个大早就是想出来试试做的咋样。”
“哦~~那是不错,刚才都飞起来了。就是咱这里地方小跑不开,要不然肯定能上天。”
“嘿嘿,那啥,您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还得稍微改动改动。对了,我丈母娘老丈人从外地来,在这儿也没啥熟人,您二位有空了去家坐坐,邻里邻居的认识认识,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
“哈哈,那感情好。当年就觉得我那老姐姐是个有福气的,只是没想到走的早了些。不过看到你现在过的好,她泉下有知,也肯定会开心的。”
林里被人家说的鼻头有点儿酸,李里这个名字虽然会淡忘,但是储存在记忆深处的那种亲情还是忘记不了的。人是感情动物,要是这些东西也可以忘记,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味儿了。
辞别了两位不怎么记得的大妈,回去敲响大门。大门被瞬间拉开,林副书记紧张兮兮的如同特务接头,把林里让进来之后伸脑袋出去左瞧右看,这也太紧张了。
“爸,您干嘛呢!我后头没跟着别人,呸!就是跟了别人也不怕,我又不是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闭嘴,刚才那俩老娘们儿和你说啥呢?怎么瞅着你们还挺熟悉的。你在这边儿有熟人啊!”
“啊?熟人?也不算熟悉吧!但是在这边住了那么多年,总认识几个长辈吧!对了,刚才我礼貌性的邀请她们有空来家里串门儿呢!让妈和周围的邻居打打交道,别一直在家里封闭着。”
“嗯!这个不是应该的嘛!不过咱们来的那天这周围也没有邻居上来帮忙搬家,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可咱们那天帮忙搬家的人也太多了,而且时间又不大好,所以人家没过来吧。再说了,这里是城市,人口太多,人情淡漠一些。不像咱们村子里头,人情关系复杂,有的交情能追溯到多少代人以前了。”
“啊!也对,这里外地人是多,咱们不也是外地来的嘛!不说这个了,风筝咋样?”
“挺好的呀!就是重心有点偏,飞起来之后姿态有点歪。”
“咋个意思?”
林里也懒得解释了,专业术语用的太多,林副书记听不懂,说了也白说。
找到中心位置,两只手抓住两端,凌空后的风筝果然朝另一边偏了过去。歪的还挺明显。
“还真是啊!你这么做明白多了,还非得弄什么重心之类的,当了大学生之后文绉绉的,有脱离群众的苗头了啊!得改。你就说它不稳不就行了。这个也简单,我拿剪刀把那边的竹子往薄了刮一刮就行了。对了,另一个呢!还没有试呢吧!”
“不用了吧!这个都试过了,该知道的毛病都知道了,那个看看就差不多了。”
“你这人就是不严谨,咱们这都是手工制作出来的限量版,彰显的就是独一无二的气质,你怎么能把它们和那些流水线生产出来的量产货比较呢?我这么劳累,为的不就是让自己孙子玩儿的独一无二比其他人好点儿吗?”
哎哟。林副书记的发言怎么有一种我孙子是不一样的焰火的感觉啊!在集体主义盛行的年代,这种思想苗头可要不得啊!
“去你的吧!这大帽子给我扣的。你身上的衣服还是你丈母娘给你做的独一无二的呢!你倒是别穿啊!”
“嘿嘿,这里面浓缩了高纯度的母爱,您这种当丈夫怎么会明白呢!”
“别逼逼赖赖的,给,出去跑一圈儿再回来,要不然我不放心。上午可就要出去玩儿了。你得抓点儿紧啊!”
“切!”
林里这个时候哪里还会不明白林副书记的想法,之所以让他抛头露面的出去,不就是人生地不熟的怕人家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嘛!或者干脆就是脸皮薄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出去。
“行行行,您给我俩钱儿,我去街口那儿的早餐店买点儿早饭回来,咱争取把本地的早饭先吃明白了,天天早起做早饭也不是个事儿,这城里的生活节奏可比咱们村里要快的多。”
“有多快?”
林里想了想,形容节奏快,不一定直接用忙碌来形容,也可以用人的活动范围侧面来烘托不是。
“咱们公社用走的就可以,但是这里买一张公交月票,这个月内,公交车随便坐。那可比走路的活动范围大。平时办点儿事儿,搞不好坐车就得好一阵呢!”
“月票,看来我得办一个这种玩意儿才行,从乡下来的,到处走走不过分吧!”
“不过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您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对这个您肯定比我理解的深。不过还是等等吧!等工作上的事情确定了,到时候办理起来搞不好单位还有补贴呢!少花一分是一分,而且月票这种东西,还只给有固定工作的人办理,您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去了人家都懒得理会你。这是社会主义对从事生产活动工人阶级的福利,一切以促进国家建设为主,您现在暂时还享受不到这个福利。”
这年头儿的人对一个地方的探索可以说是深入骨髓的,不像后世,看着导航都能走错了。在林里看来,还是信息闭塞不发达的缘故,想找点儿什么好东西,全靠自己摸索,或者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