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试试？”

斯托米轻咳一声，正色道：

“你还真不担心，我们来说说正事。”

“斯托米先生请说，我洗耳恭听。”

“你扔的那枚手雷，对我们审判所的影响很大，很不好。”

姜然不说话，不承认，静静听着。

提唾沫能够深入冰原，见面没有立即动手，最起码这个信号说明他来到这里还有别的事情。

“约翰先生，我们很欣赏你的能力。据我们掌握的线索，阿伯罗温发生的绝大多数事件上，都跟你有一定的联系。”

“惩奸除恶做好事也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们很希望这个世界上做好事的人更多一些。”

“只不过，破坏是不是太大了些？”

姜然嗤笑道：

“大吗？斯托米先生，这种无聊的问题是不是就没必要说了。阿伯罗温发生的所有事情，最大的源头就是来自你们审判所。”

“说到破坏大，那也是你们审判所的罪过，我可不背这个锅。”

斯托米看着毫无惧色的姜然，应答自如，他很怀疑，A级已经不够看的吗？

“这点我清楚一些。吉尔贝托有他的想法，这其中还有一些人态度，很麻烦。”

“我们还是说说约翰先生的事情吧，我希望约翰先生能够加入我们，我们对此报以最高的诚意。”

姜然不假思索道：

“算了吧，我不敢。”

“不考虑考虑？不用这么着急答复。”

姜然喝口咖啡压压惊，轻声询问道：

“斯托米先生，你觉得审判所如何？”

“帝国的一道坚实的壁垒。”

“壁垒也可能是围墙，不是吗？”

“约翰先生对我们审判所就如此大的敌意吗？”

“斯托米先生，既然你说审判所是帝国的壁垒，那壁垒的底线是什么呢？”

姜然面露微笑，不等斯托米回答，他继续说道：

“斯托米先生，身处拿出环境下，却无法改变，总有一天一块腐肉，会接连感染所有的好肉。你难道不害怕吗？”

“斯托米先生，说服我之前，还是希望你能说服你自己。或者说你也是他们的一部分，那就没必要了。”

斯托米脸色不悦，姜然这种毫无顾忌的揭伤疤，实在诛心。

“斯托米先生，我们还是说说你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吧。吉尔贝托也曾邀请过我，这个你知道吗？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还是别绕弯子了。”

姜然眼神期待的望着斯托米。

斯托米迟疑一下，看着姜然轻声道：

“约翰先生，真的不担心我对你不利吗？”

姜然答非所问道：

“其实我也很好奇，我活着对你们审判所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如果只是简单的邀请，拒绝就杀了，需要动用斯托米先生吗？需要深入冰原吗？”

“一切看似合理，每一处都透露着古怪。除非斯托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没说。”

斯托米望着姜然，哑然一笑，说道：

“约翰先生，如果猜错了会很危险的。”

“当然。”

姜然回望着斯托米。

斯托米为姜然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缓缓说道：

“其实我来到这里有两个选择，一种是你拒绝，我杀了你。另一种是你拒绝，但你有资格活着。”

姜然喝着咖啡，询问道：

“那我现在属于哪种情况？”

“属于第二种，你有资格活着。”

姜然倍感意外道：

“真的吗？我是不是应该感谢斯托米先生？”

“不用谢。”

“为什么呢？你可是A级‘近神侍者’，整个终北冰原上，你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实力，不会是担心吧？”

斯托米坦言道：

“是担心。你成长让我，让我们都得感到难以理解。就像现在的你，怪异的B级气息，据我们掌握的信息，级成为近神侍者的时间只有半年多吧？”

“如果你还是C级，我或许考虑杀了你。如果是一个很受重视的眷者，我可不想为一些混账的家伙招惹那些不可名状。”

姜然闻言，似乎很有道理。

A级实力很强吗？

如果面对近神者，A级也不算什么。

在许多人掌握的信息中，姜然被归结为‘眷者’。

代表着某些存在的意志。

让斯托米为了吉尔贝托，为了阿伯罗温审判所，给一位神只为敌，他做不到。

姜然笑了笑，自嘲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我真的多么厉害呢。”

斯托米给予肯定道：

“你当然也有一些价值，比如和柯利尔，寒鸦部落这边，以及‘夜魔’乔纳森，甚至是你的老师西格蒙德先生。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笼络这么多身份实力非同一般的存在，我才更感到吃惊。”

姜然有种别人扒光底裤感觉，十分不爽。

“斯托米先生，闲聊结束。铺垫了这么久，你的目的呢？”

斯托米望着姜然，眼神凝重，认真道：

“和平。”

姜然愣了愣神，一脸错愕，询问道：

“斯托米先生，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姜然目瞪口呆，‘和平’这两个字，从斯托米口中说出来，总那么的让人难以置信。

“约翰先生，你没有听错，我是来寻求和平。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可是……为什么啊？”

斯托米凝视着姜然，沉声道：

“因为你足够丧心病狂。”

姜然脸色一滞，皱眉道：

“斯托米先生，注意礼貌，还没到骂街的阶段。”

“我听吉尔贝托说过，你准备使用类似‘小行星’这类爆炸物轰炸审判所？”

姜然不置可否。

“如果换做别人，这句话的威胁成分最大，我们也不会太在意。”

“我说的你们就相信吗？”

斯托米点头道：

“来之前，先知对你进行了预测。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能在我的攻击下逃命，之后，审判所必定会遭受难以估量的破坏。”

姜然闻言，皱了皱眉，眼神深邃的望着斯托米。

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意义不同。

斯托米想过动手，现在没有，不是他不想，而是被一则预言拦了下来。

姜然神色凝重，问道：

“斯托米先生是相信自己，还是相信预言？”

斯托米说道：

“我都相信。我也相信你，约克·雷和乔纳森不敢做的事情，你或许真的敢做。”

姜然扯了扯嘴角，讪笑道：

“斯托米先生，真看得起我。我是不是应该感到万分荣幸。”

“或许吧。”

“约翰先生，这个选择，你同意吗？”

姜然暗自思索，轻声道：

“和平，当然可以。前提是，你们想要的和平，和我想要的和平，是一样的吗？”

斯托米说道：

“约翰先生想要的和平是什么样?”

姜然把咖啡喝完，放下精致的咖啡杯，微笑道：

“很简单，从彼此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