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密米尔的身份，姜然并未介绍，懒得说，由着他们去查，反正说了也会查，破朔迷离最好。

他们这些人，都是人精，心思复杂，就算姜然真心实意，也不见得回信。

他们有他们的习惯，眼见为实。

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只不过，往往这种时候，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就很难说，就比如密米尔。

看上去和普通仿生机器人无差。

莱安娜夫人打量了一眼，将密米尔记下，能跟在姜然身边，她认为注定不普通。

姜然拿着酒杯，随口道：

“夫人，之前是发生什么了吗？”

莱安娜夫人并未多想，轻声道：

“约翰先生感觉到了？”

姜然点了下头，说道：

“气氛不太对，感觉怪怪的，所以想问问。”

莱安娜夫人随口八卦，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约翰先生来到之前，发生点不愉快。”

“事情呢，由波利夫人挑起，针对的杜巴里夫人，这两位或许你不太清楚，不过，约翰先生和其中一位夫人，还有点关系。”

姜然一脸惊讶，问道：

“又和我有关系？”

莱安娜夫人看着姜然的反应，忍俊不禁，道：

“别紧张，约翰先生，并不是坏事，不知道约翰先生，是否还记得，在前两天，皇家学院图书馆，你救了一个学生。”

姜然眼神微变，凝视着莱安娜夫人。

莱安娜夫人看在眼中，轻声道：

“我听说，约翰先生救人之后，就离开了高庭城，应该是不清楚之后的事情。”

姜然淡淡道：

“确实不太清楚，一直忙得很，回来之后，去了老师那里一趟，听说有位杜巴里夫人找我，具体什么原因也不是很清楚，难道跟那个学生有关系？”

莱安娜夫人笑着解释道：

“不错，约翰先生救得学生，就是杜巴里夫人的儿子。”

姜然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

突然话锋一转，姜然压低声音，低语道：

“不过，我当时听到有人说，那个学生跟国王有关，是不是真的？”

见到姜然也如此八卦，莱安娜夫人玩味一笑，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姜然眼神微变，似是被惊到。

忽而，姜然若有所思，询问道：

“那刚刚的冲突，也跟这有关？”

莱安娜夫人笑而不语，姜然心领神会。

明白了前因后果，姜然收回视线，喝着酒，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姜然轻声道：

“高庭城，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城市。”

莱安娜夫人淡淡附和道：

“有意思的不是城市，是城市中的人。”

姜然深以为然，淡笑道：

“许多事情，让人看不懂。非要搞的那么复杂，似乎只有转折，才能体现故事的精彩。”

莱安娜夫人看了姜然一眼，若有所思，问道：

“约翰先生，又在想些什么呢？”

姜然轻叹道：

“同样的身份，不同的命运，让人捉摸不透。”

莱安娜夫人说道：

“那又怎么样呢？相遇许多人，他们过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是这个世界上许多人，梦寐以求，都难以触及的世界。”

姜然转过头，看了看莱安娜夫人，淡淡一笑，倒是让莱安娜夫人，不明所以。

“约翰先生，怎么了？我说的有问题吗？”

姜然喝一口酒，放下酒杯，轻笑道：

“或许吧，夫人，对你所处的世界满意吗？”

莱安娜夫人盯着姜然，露出一个笑容，笑靥如花，轻声道：

“这就是痛苦的根源，人类无法抑制本能的贪心，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当人类只要活着，就难以逃脱欲望。”

姜然微微一笑，眼睛在宴会众人身上扫过，忽然，注意到一道目光，在宴会二层，是位年轻的漂亮美女。

美女与姜然视线相撞，并未慌乱，淡定从容，相视一笑。

姜然颔首回应。

莱安娜夫人，一旁打趣道：

“看来约翰先生，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认识的人。”

姜然笑着说道：

“称得上熟人的，似乎只有夫人。”

莱安娜夫人一副小女生受宠若惊的做作表情，追问道：

“真的吗，太荣幸了。”

莱安娜夫人收回视线，轻声道：

“安托万家族的小公主，高庭城之中，让无数年轻人为之追捧，约翰先生，你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姜然面露紧张道：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如果让我女朋友听到，会生气的。”

莱安娜夫人忍俊不禁，道：

“约翰先生，真是一个尊重女性的好男士。”

姜然举起酒杯，掩饰尴尬。

好在这时，‘叮叮’声音响起，一时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姜然站起身，望过去，一位优雅端庄的夫人，面带微笑，朝着所有来宾。

姜然认识，那是格蕾丝学姐的母亲，旁边，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是这里的男主人，格蕾丝的父亲，一位伯爵。

“诸位，欢迎大家，今晚能够来到这里，参加我的宝贝女儿，格蕾丝的生日。”

“……”

时间不长的客套话，姜然并不上心，看了几眼格蕾丝学姐，穿着公主裙，非常漂亮。

人群中，姜然眼睛微眯，警觉道一道目光，扫了一眼，很快锁定对方。

姜然很纳闷，我有那么火吗？

此刻，莱安娜夫人在一旁，低声道：

“桑尼子爵，他还有一个身份，‘审判所’的高级调查员，是比利亲王的心腹之一。”

“约翰先生，看来今晚想要认识你的人，似乎有些多。”

姜然无奈一笑，不置可否。

讲话结束，音乐响起，舞会开始。

由格蕾丝的父亲，和格蕾丝领舞，随后纷纷有人加入。

一旁，莱安娜夫人打趣道：

“约翰先生，我就不霸占你了，祝你愉快。”

姜然礼貌回应。

“祝你愉快，夫人。”

姜然随着人群，四散到角落。

双手插兜，站在一幅油画前，驻足欣赏。

不多时，耳边传来一道娇糯的声音，开场直接，让人不得不去注意。

“邦多纳先生的这幅《圣塔》，每一次观赏，都会让人忍不住惊叹，仿佛他曾经居住在中古世纪，给人强烈的现实冲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