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一直盯着你,你为什么从不看我!”
“说什么看得更远,其实只是做白日梦罢了!”
“想当普通人?真是笑死我了!”
“你和我有什么区别?鬣狗只配吃腐肉,害虫只配活在阴沟里,你凭什么想吃草?你凭什么敢活在阳光下!”
“你配吗?!你配吗——”
“嘭——!”
一记重拳狠狠击中黑冢下颚,将他的话重新打回肚子里,身形也遏制不住地往右偏移。
“嘭——!!”
又是一拳紧随而来,打在同样位置,将黑冢重重砸倒在地。
下巴脱臼了,这是黑冢的第一个念头,他目光上移,看向柳学冬。
柳学冬站在黑冢身前,居高临下导致黑冢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森寒。
“就算不配,但至少我敢想。”
“这就是区别所在。”
“嘭——!!!”
又是一拳,重重打在黑冢的太阳穴,他的额头磕在地上,身下的大理石地砖碎裂,散布出蛛网形状的裂纹。
头晕眼花,耳鸣不断,黑冢努力抬起头倔强地望着柳学冬,视野中却看不真切,出现了好几个柳学冬的影子,唯独柳学冬的话伴随着耳鸣声钻进耳朵。
“……而你们这些满脑子只有杀人的臭虫,就连白日梦都不敢做。”
“嗬……嗬……”下巴脱臼,黑冢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出气声。
“嘭!”
柳学冬一脚踢在黑冢的小腹,黑冢顿时呕出一大口血来,他蜷缩起身子,却仍死死地盯着柳学冬。
柳学冬歪了歪脖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黑冢嘛思哒。”
“你确实很有天分,才能那么快成为S级。但你的缺陷也太明显了,太容易被情绪诱导。”
“其实我并不是一次都没有注意过你,当我觉醒天赋后,我发现了你和其他清道夫不一样的地方,只可惜你终究还是一个洗脑产物——就连仅有的被放大的情绪,也依然是病态的。”
听到“天赋”这个词,黑冢的瞳孔微微一缩。
柳学冬蹲下来,满身的伤疤更加清晰地呈现在黑冢面前。
黑冢看到柳学冬肩膀处缠着的绷带,那是他昨天亲手在柳学冬身上留下的新伤,此时绷带上的正缓慢渗着血迹——刚刚激烈缠斗时崩裂了伤口。
柳学冬平静说道:“其实你昨天就该明白和我的差距——不,你早该明白,当我作出决定脱离协会时,就说明我有足够的信心独自面对协会的报复。”
“而你,只是协会的一部分……其中一个S级罢了。”
黑冢的眼睛逐渐睁大。
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憎恨。
“现在你总算意识到了,哪怕这是一场没有人和你竞争的比赛,你也从来没有赢过。”
“所以,”
柳学冬的声音沉了下去。
“无需挣扎,安然赴死。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让你走得体面些。”
说罢,他将手伸向了黑冢咽喉。
黑冢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瞪着柳学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