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律如实答道:“一幅米芾大家的书帖,是父亲的珍藏,我想反正也没用了,用来献给陛下正好合适。”
胧月泉治调笑道;“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云织千圣收藏了这么久都不舍得拿出来,你倒是一点也不心疼。”
云织律平静道:“只有在在意它的人眼里才是珍宝,而对我来说,它顶多算是工具。”
“工具?”胧月泉治眉梢一挑。
云织律依旧平静:“帮助我达成目的的工具——要是胧月桑喜欢,云织家还有不少这类古董,我可以亲自送到胧月家的宅邸。”
胧月泉治听懂了,云织律是在隐晦地表达自己的忠心,这让胧月泉治很受用。
“那胧月桑呢,你准备的献礼是什么?”
云织律抬眼问道。
胧月泉治摆摆手,态度随意:“就茶叶吧,最能代表胧月家。”
云织律恍然:“嗦嘎,那一定是胧月家档次最高的极品茶吧。”
胧月泉治却嗤笑一声:“不,是我昨天喝完剩下的隔夜茶。”
云织律立刻噤若寒蝉,不再接话,只是低下头时眼底闪过了一道晦暗的冷光。
胧月泉治却未能察觉,因为他感觉到了兜里电话的震动,他拿出来低头一看,然后站起身来:“律君,你就在这里等我。”
随后他朝谢晚星递去眼神:“跟我出去一趟。”
二人离开休息室,穿过走廊后,胧月泉治领着谢晚星进入上行的电梯。
“要离开?”谢晚星问道。
胧月泉治低声道:“是柳桑的信息,他在外面等我们,我猜应该和晚上的计划有关。”
胧月泉治解释了一番,谢晚星这才明白。
原来晚上面圣礼时是不允许带随从的,这也就意味着谢晚星无法再跟着胧月泉治,而胧月泉治也不可能把谢晚星单独留在苇原中里,所以当然要把他送出去。
至于柳学冬要怎么干掉崇行,胧月泉治其实完全没有头绪,因为柳学冬根本没有跟他沟通过这方面的计划,但既然柳学冬说过没问题,那么胧月泉治是无条件相信他的。
从地底出来后,胧月泉治根据短信里的指示来到一间咖啡厅内,他环顾一圈四周,没有发现柳学冬的影子,不过他也不急,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才刚坐下,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胧月泉治的肩膀,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是我。”那人主动开口,是柳学冬的声音。
胧月泉治和谢晚星不约而同抬头看去,只见这人一副普通打工族的样子,容貌哪儿哪儿都和柳学冬不沾边。
不过他们也都是见过柳学冬易容的手段,所有并未吃惊。
确认了身份后,柳学冬开门见山:“我把皇居周围转了一圈,每个出入口的警戒力量都比平常多了三倍,我估计晚上会更多,想从地上进入皇居会有些麻烦。”
不等胧月泉治开口,柳学冬话锋一转:“不过我记得苇原中有直达皇居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