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孙医生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葛文栋却比他急多了:“这只是推测,万一没有人联系我们怎么办。”
柳学冬暗自嘀咕:“反正我也不想等。”
说罢,他伸手抓住王利川的手腕,对孙医生问道:“他现在对声音和触感还有反应吗?”
孙医生凝重道:“一开始是有的,但现在情况很不乐观,他现在已经无法对触感产生反应了,就连声音也必须凑到耳边才能听见。”
“嗅觉和视觉呢?”柳学冬又问。
孙医生摇头:“完全没有,瞳孔也不会产生光感条件反射。”
柳学冬皱了皱眉:“……将精神与肉体的联系进行剥离?催眠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孙医生忽然接过话茬:“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但你看他现在的情况,应该正处于精神与身体分割的过程中,他的触觉和听觉正在消失就可以佐证这一点,但问题在于……此时此刻并没有外界因素对他进行影响,这个进程完全就是他的身体在自主进行,难道这种情况是他自己导致的吗?”
柳学冬目露思索神色:“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只见柳学冬俯下身,凑到王利川耳边,开口道:“王利川,是我。”
……
绝望就像一滩死水,将他往下拽去,慢慢淹没,直到彻底窒息。
如果说一开始王利川还能“看”见黑暗,但随着时间推移,黑暗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虚无。
再然后是触觉,之前那微弱到几乎虚无缥缈的触感也渐渐离他远去,仿佛身体在时间长河中湮灭,似乎只剩下思想还在徘徊。
最后剩下的听觉变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但令他更感绝望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就连声音都在渐渐远去——他能听见的来自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在没有边际的虚无中,王利川发出一声声呐喊,呐喊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咆哮,可根本没有人听见——就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绝望蔓延,王利川依稀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虚无背后盯着自己,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剥丝抽茧般地将他的灵魂从身体中抽离。
“早知道就不该离开中海……”
王利川在脑海里自言自语着只有自己知道的话。
然后又破口大骂:“柳学冬!我信了你的邪!”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王利川,是我。”
王利川一愣,下意识大声回应:“老柳!我他妈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但下一刻他却绝望地意识到根本没人能听见他的话。
但柳学冬的声音很快又传来:“那本你不敢给林双溪看见的通讯录放哪了?”
王利川一愣,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床底的保险柜。
柳学冬的声音响起:“很好,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