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眼尖一下看到:“诶!你——”
“我没事!”虞红豆立刻出声。
她死死地将胧月暻抱住,纹丝不动。
单薄的白衬衣下很快渗出了殷红。
又过了许久,胧月暻才缓缓松口。
虞红豆放开手,终于看向了胧月暻的眼睛。
二人对视数秒,胧月暻咬牙吐出两个字。
“叛徒。”
虞红豆浑身冰冷。
她僵立在原地,甚至没有注意到胧月暻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
虞红豆没有再去休息室见胧月暻,虽然姚飞英将安抚胧月暻的工作交给了她,但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胧月暻解释,甚至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去面对她。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芥苦禅师和徐小军都在了。
显然大家都已经收到了通知,也看过了公函内容,等虞红豆进来时,都不约而同地投来了目光,却没有人出声。
在这些人里,只有陶萋萋同样签署了第二份保密条例——也就是说,她是办公室里除虞红豆外唯一知道内情的人。
这个任务对陶萋萋来说不可谓不艰巨,但她终究是知道轻重,于是为了防止代价作怪,她特意早早地用胶布把自己的嘴给封了起来。
虞红豆默不作声地回到工位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想将乱糟糟的思绪和心情全部赶出去,却未能成功,便只好拿起积压在手边的工作文件看了起来。
她迫切地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可惜事不遂人愿,她有心不欲去想,却总有人不解风情。
“虞姐。”
徐小军挪着步子靠了过来,低声宽慰:“其实我看得出来,柳哥是个好人。”
他自顾自说起自己昨晚的事迹:“……其实我和柳哥打了好几次照面,虽然他老吓唬我,但对我确实没得说,你看我现在都还好胳膊好腿的,说明他是真拿我当自己人。”
“这话我不敢拿出去说,不过我是真觉得,柳哥和我其实很像,都是被过往的劣迹给拖累了,我现在不也改过自新了么?只是柳哥他以前犯的事有些大,所以也怪不了组织,那可是S级清……”
徐小军把后两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重重叹了口气:“唉,我都不敢想他手里有多少条……”
“我不用你提醒!!”
还没说完的话被虞红豆愤怒的声音打断。
徐小军吓了一跳,呆呆看着虞红豆站立的身影。
她不停喘着粗气,脸色因愤怒而变得潮红。
徐小军赶紧低头道歉:“对,对不起。”
“呜呜呜……”陶萋萋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跑过来将徐小军拖走了。
大脑有些缺氧,虞红豆双手撑住桌面,将视线扫过。
往日里热热闹闹的办公室此时却一片沉寂。
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真正需要安抚的不是胧月暻。
而是快要撑不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