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好狂的性子!”
只是一经迈入,大殿歌舞瞬间停住,所有皇族臣子悉数转头,目光定定看向楚嬴,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从案前起身,冷笑看向楚嬴。
“我们在此处准备宴席为您接风洗尘,您却在京城城门大开杀戒,是不将律法礼规放在眼中,还是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中?!”
不过是半炷香之前的事情,眨眼间就传送到众人耳朵里面。
楚嬴不免得哼笑。
倘若当初崔舜隆造反一事有如此传播速度,燕都也好兵备道也罢,又何曾吃上那么多的苦头,让百姓们生不如死?
“礼部侍郎好灵巧的耳朵,本宫这才刚刚回城,您就得了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京城里全是您的耳目——”
楚嬴并未后侧半步,反倒是逼近说话之人:“您可想好了,能在这皇宫里传消息的只有当今圣上,本宫的父皇,您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呢?”
被称为礼部侍郎的宋远惊得后退半步,没有想到楚嬴居然用如此刁钻的角度来应付,当即有些结巴。
他仓皇地看了楚皇一眼,连忙走出跪倒在地:“天地可鉴,下官不过是偶然得知,绝未行过大殿下口中之事,也不知大殿下为何要顾左右而言他,诬赖下官啊!”
好一个无赖!
楚嬴抬头定定看向楚皇。
他倒要看看,这楚皇是如何偏心他人的!
“楚嬴,也就是说你承认宋爱卿所言非虚了?”楚云天睁开双目,正对上楚嬴目光之中凛凛寒光,心中便生出一股子怒意。
他几个儿子,哪个敢这么瞧他的?!
当真是反贼之子。
“是。”
楚嬴张口直答。
轰!
群臣瞬间炸开锅来,窃窃私语。
这楚嬴好大胆子,什么话都敢应下来,莫不是在顺城待傻了?
他虽有军功在身又是皇帝长子,可帝王家向来都是先讲君臣再说父子,更何况他还毫不受宠。
这不是找死吗?!
“可儿臣动手,全是因为城门守卫诬陷父皇。”
楚嬴紧接着淡定说道。
这守卫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皇帝还不清楚吗?
楚皇看着底下的楚嬴,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哦?你倒是说说看,若是有半个字虚假,朕定不饶你!”
要不是楚嬴身上之功,他早就命人将楚嬴打出去了。
如今京城城门一事,倒是给了他一个惩罚楚嬴的契机。
“那守卫说要彻查来往马车,可偏偏不查旁人,独独查了本宫的马车,更是想要直接进入马车之中谋取本宫性命。”
楚嬴面容真切,让人辨不清真假。
“父皇应知儿臣自幼多病,居于冷宫之中,又哪里是那些守卫的对手,便只能命令府兵先行制服对方。”
“谁料对方口口声声说是听命于太子殿下,是本宫不敢招惹之人,可太子殿下如今禁足,怎么可能有时间吩咐一个小兵,那全天下本宫不敢招惹的便只有父皇了。”
楚嬴长叹:“总不是父皇要杀了儿臣吧?儿臣一想这定是诬陷,一时心头气急,这才动了手,若父皇非要怪罪儿臣,儿臣也没办法。”
一时,大殿哑然。
要说楚嬴这话没错,又哪里都是错处。
可要说他说错了——
还真就挑不出来毛病。
真真是指白为黑,指鹿为马。
好一张混不吝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