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跟组拍摄，最大的想法就是这个。

这天，裴宣有一场戏。

还是被折磨的，非常凄惨的一场。

被人毒打一顿后丢在了臭泥潭里，挣扎着从泥潭里爬出的裴宣，已经是精疲力竭。

工作人员们都很担心他，导演拍这部戏实在是太豁得出去了。为了追求更加真实的效果，他不但没要替身，打是真打，就是没那么重。

泥潭也是真下去的，没那么臭，可他在挣扎中还是呛了好几口淤泥进去，这可不好受。

“导演，没事吧——”

这一场拍完后，大家都围了过来。

裴宣摆摆手，让大伙儿都不用担心他，还强撑着跟个没事人似的。

然后独自回到了房间清理。

洗完澡洗完头后，裴宣披着大毛巾坐在监视器后，回看着自己这一天的拍摄成果，疲惫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这么折腾你，你不生气啊？”裴歌忍不住问他。

“你有折腾我吗？”裴宣疑惑。

“这些吃苦头的戏份我可都丢给了你欸。”

“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电影，你也说了，这一部分交给我拍是作为导演的专业判断。”

“你这人，嗯，从一个导演的角度上来说，你的确是个好演员，最好的演员！”

裴歌眼里漾出了笑意。

他喜欢裴宣说的这句话。

他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电影，而不是说这是“我的电影”。

裴歌之前一再强调，这是裴宣的身体，也是他自己的人生。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裴宣重新开始他的人生。

按理说裴宣也会这么认为。

但他却不是这么想。

还有，作为演员他很信任导演的专业判断。

应该说他很相信裴歌。

他让他做，他就尽全力去做好，达到他的要求跟标准，甚至是超出他的期待。

而不是去计较别的事情。

的确够纯粹。

“哪，裴宣，我现在更有信心了，我们将会合力拍出一部影史留名的真正好作品！不比你之前拍的那些经典作品差哦——”

意识海中，裴歌朝着裴宣伸出了一只透明的拳头。

裴宣愣然，望着这颗拳头，又看向裴歌那双赤诚的眼神。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也伸出了自己的拳头，跟裴歌的碰到了一起。

就在裴歌满意的打算收回拳头时，裴宣忽然变拳为掌，包住了裴歌的拳头。

“？”

“我们两个，得要更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