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雷还是没法完全理解师父的做法，却把师父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裴宣倒是很能明白。

他也渐渐看清楚了裴歌这个人。

正如他捏造的那份聊天记录中最常出现的一句台词，道心稳固。

裴歌是一个修行之心极其坚定、根本就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动摇的神。

他对萧戋心软，并不是说他心有缝隙，还会被尘世诸多种种牵绊。

恰恰相反，这更加证明了裴歌心如磐石。

他有自信，不会因为别人的留恋和感情，就动摇自己修行之心，还有已经确定的要走的道路。

他真正做到了太上忘情。

是忘情，而不是无情。

一旦看清楚了这一点，作为他的朋友，抑或是喜欢他的人，都应支持他的决定。

强行让这人放弃自己万千年所贯彻的道路，是不可理喻、也是不讲道理的。

而这人也不会纵容别人这么做。

僵持的结果便是，决裂。

“曾经，我是说你过去有跟人这样闹掰过吗？”裴宣忽然出声问裴歌。

“有啊！”

冬雷竖起小耳朵，想听故事。

“有一些对感情很偏执的人，宁愿跟我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也想要我答应跟他们在一起。按他们的话说，他们不缺朋友，也不需要多我一个知己，就想我跟他们结为夫妻生儿育女。”

裴宣在心底轻嗤着。

他嗤笑的是，这些人竟然把友情跟知己情看得如此之轻。

即便朋友可以有很多，知己可是难以寻觅的。

何况还是裴歌这样的朋友。

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朋友，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竟然可以被他们这般轻易舍弃吗？

就是这样的人，还想跟他结为夫妻生儿育女？

他们也配！

裴宣知道这话可能虚妄了。

可这是他真心所想。